心头泛着冷,阮锦宁也没了继续虚以为蛇的兴致,冷冷道:若我不依呢
由不得你!阮青云已经打定了主意。
刚才的一丝柔情和犹豫,仿佛都是阮锦宁的错觉。
这位位极人臣的丞相此时面无表情,看着阮锦宁的目光就像是待价而沽的商人。
而阮锦宁就是那展卖台上的货物。
阮灵珠抱着阮青云的胳膊,温温柔柔地撒着娇:姐姐,你就不要气爹爹了。
那模样,仿佛阮锦宁拒绝了这再合理不过的要求,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阮锦宁都要被气笑了:从他将我的婚约换给你的那天起,就不再是我的父亲!偌大的相府,我只有我的母亲一个亲人,只是,我的母亲已经过世,我和相府,再无半点关系!
阮灵珠就像听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愕然地瞪大了双眼,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这让父亲多寒心啊!
又晃了晃阮青云的胳膊:爹爹,姐姐只是在生我的气,才故意说这些话来气你的,你不要怪他。
阮青云俊逸儒雅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自然不会怪她,她只是被男人的三言两语迷惑住了,忘了谁才是她的亲人,谁才是她真正的倚仗,会真正地为了她着想。
亲人为了她着想
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阮锦宁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做到无悲无喜了,但听到这些可笑的话语,还是气的冷笑出了声。
若是时间退回到几个月之前,裴云之与她的确是陌生人不假。
可是现如今,他们已经是实打实的夫妻关系了。
在这个时代,成了婚的男子可以不将女子当成一回事,但女子不可能不将男子当成一回事。
尽管阮锦宁和这时代的女子不同,也不认为自己必须要绑定裴云之才能生活,可这个社会的大背景如此。
阮青云这个当朝丞相比谁都清楚,毕竟他当初可是利用了首富之女才爬上如今的地位,又将天真烂漫的首富之女囚禁死在了后宅之中。
如今他却说,他是她真正的亲人而裴云之是外人
简直荒谬!
这事儿,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阮青云没理会阮锦宁的冷嘲热讽,沉着脸给出了命令。
阮锦宁嗤笑:我若不办,你能奈我何
阮青云定定看她半晌,冷漠道:你那个叫盼儿的丫鬟,她的弟弟还在府中。
阮锦宁愕然。
片刻后,心头升腾起了无尽的愤怒:这件事与盼儿没有干系!她的弟弟,更是无辜!
名利场中,何谈无辜阮青云不愧是最冷血的政客:要怪就怪,他们认识你,而正好,你会为了她们而心软。
阮青云!你有没有心
阮锦宁眼眶又酸又疼,心头涌动着的怒气汹涌澎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控。
混账!
姐姐,你怎么能直呼父亲的名讳这是大不敬!阮灵珠娇娇软软道:父亲只是在为我们阮家做打算罢了,有什么错呢左右不过两个卑贱的奴才,姐姐怎么能为了他们顶撞父亲
阮青云轻轻拍着阮灵珠的手,满脸慈爱:还是珠儿懂事。
阮灵珠撒娇地笑着:爹爹!
阮锦宁将怒火压了下去,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因为怒气而变得有些沙哑,她冷冷道:好,我答应你。
阮青云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扫过,虽然无法从这个女儿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这样的感觉令他非常烦躁,可转念一想,不过是个内宅妇人罢了,便是她真的生气了又何妨
她在相府的时候怎么闹腾都不会有事是因为自己是她的父亲,对她的那些行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到了厉王府,那一套可就不管用了。
何况,就算厉王如今已经入主兵部,却也还没彻底掌控兵部。
厉王的双手尚且插不进相府之中,更何况是一个嫁出去了的、没有用的女儿
阮锦宁平静地与阮青云对视,面无表情道:但是,我要先见小克一面,并且以后每个月,我都至少要见他一次。
这是为了保证小克的安全。
阮青云也明白。
可心中却觉得而有些怪异:为了一个卑贱的下人,值得吗
值不值得的这个问题,相爷在利用小克来威胁我的时候,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阮锦宁冷笑。
阮青云沉默了。
心头,有些隐隐的烦躁。
很快他便将这一丝烦躁归咎于,是因为这个女儿太过不听话,总说些难听的话来怼他,自己毫无严父的体验。
如此想着,他心中总算舒服一些了。
阮青云终于走了,还大发慈悲地把阮灵珠也带了出去。
毕竟,他早已经看穿了两个女儿的性格差距,她很清楚,把珠儿单独留下来的话,珠儿在口头上根本占不了便宜。
而若是珠儿带着手下进来……
如今阮锦宁已经是厉王妃了,还能像从前一样对她随意处罚不成
父女二人走后,阮锦宁的指甲在一旁的木桌上敲了敲,过了一会儿才有计较,将盼儿喊了过来。
傍晚时分,回厉王府。
是夜。
阮锦宁帮裴云之擦拭干净身体,在下人的帮忙下把他扶到床上躺好,又自己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和往常一样为他按摩。
嘶……好酸。
娘子,轻些……
阮锦宁:……
收回手,她有些无奈:王爷,想问什么便问吧。
这人过去在按摩的时候虽然也呱噪,但通常都是先忍过前面几分钟,到了后期酸意堆积起来后才开始发出羞人的声音。
可今日她还没发力呢。
某人俊脸上染上了红晕,一脸委屈:娘子刚开始便如此粗暴,为夫疼……
阮锦宁一愣:我用的力气很大吗
摇摇头,她有些无奈:可能是心里在想事情,所以失了分寸。
裴云之没有追问,阮锦宁想了想,却是主动说了。
阮青云用盼儿的弟弟的性命威胁我,让我劝你去帮宸王争夺那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