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小露出现在齐子琛的身后。
小露是家里的女佣,今天的婚宴,她在现场帮忙。
那天的那场意外,她失/身于齐子琛,可是齐子琛并没打算给小露名分。
她看了一眼姜怡离开的方向,默默低下头,齐少爷别看了,三少奶奶已经走了。
什么三少奶奶!齐子琛转过头,对着小露大声吼道:她不是!
小露吓得猛地瑟缩了下,眼眶一红,她不敢言语,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流眼泪。
因为这边的动静太大,不少人朝着他们看来。
齐子琛看到小露那双和姜怡有五六分相似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心头一震,眼底闪过一抹不忍。
他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她,你擦擦,我不想看到你和她相似的那双眼睛哭。
齐子琛扭过头,没再看小露的眼睛。
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可以用金钱补偿你,但是我不可能娶你。
小露接过纸巾的手指,颤了下。
你应该很清楚,我心里有人,你想要多少钱,可以和我提,离开霍家吧。
夜深人静的时候,齐子琛偶尔会想,要不然干脆就把小露当成姜怡的替身算了。
现在的姜怡,对他很冷,可小露性格却很软,和从前的姜怡很像。
可是,齐子琛清楚,替身终究是替身。
他不想让自己沉迷于这短暂的欢愉里,自我麻/痹。
她们是不同的两个人,如果把小露当替身,是对小露的不公平,也是辜负了他对姜怡的感情。
姜怡就是姜怡,在他心中,无人可以取代。
小露低着头,小声说道:齐少爷,我不走,我要跟着你。
齐子琛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我的心里只有她。
我知道!小露抿着唇,手指紧紧攒着,下定了决心一般,我不介意,我只要,远远地看着你就好了……
齐子琛无奈叹气,他能看出来,小露眼底那种纯粹的感情。
只是可惜了,他的心里只有姜怡。
也只装得下姜怡一个人。
医院有一套系统的捐赠流程,他可以不留名,把他的肝脏匿名捐赠给宋志忠。
这也算是对姜怡的补偿。
齐子琛端着一杯饮料,抬头仰望天空,怡怡,你想甩掉我,可是,这么大的人情,你还的清吗……下半辈子你都欠我的。
等知道后你会怪我的吧,可我是真的无法对你放手。
等他完成了捐赠流程,姜怡这辈子都欠他的。
此刻的姜怡,并不知道齐子琛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为了避开齐子琛,她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这里没什么人,只有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小男孩,手里拿着玩具铲,在地上刨土。
他已经刨了一个坑,准备刨第二个。
姜怡猜测应该是哪个客人带来的孩子吧。
不过,小小年纪,就烫着一头泡面头,浅棕色的发色,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染的。
这么小的孩子,头发又是烫又是染,对身体会不会有什么伤害
在她观察小男孩的时候,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发现了姜怡。
他突然将铁锹用力一甩,铁锹里的沙子呈一道抛物线的形状,甩到了姜怡的衣服上。
她以为孩子是不小心的,也不介意,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礼服,将沙土拍下来。
谁料这时,小孩又甩了甩铁锹,这次明显比上次的泥土更多,更过分。
姜怡拧着眉,回过头看向小男孩儿,小朋友,你这样是不对的哦。
小男孩仿佛没有听见,对着姜怡笑的有些坏。
你在说什么,本少爷从国外回来的,听不明白。
小男孩说着标准的中文,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姜怡拧眉,这时,孩子从地上提起一个桶,里面全都是沙子。
他小跑着来到姜怡面前,将沙子全都倒在了姜怡的脚下。
朝着姜怡做了个鬼脸,哈哈哈!你鞋子脏了!咯咯咯……
倒完以后还不算,男孩准备用铁锹,把泥土往姜怡的衣服上铲。
得,遇到了传说中的熊孩子。
我得罪你了吗姜怡有些不太高兴。
没有啊!
小男孩儿一边笑,一边用脏兮兮的小手,去拽姜怡的裙边。
本少爷在和你玩!这是你的荣幸!
裙子原本就是抹/胸,他这一拽,就要往下掉。
今天参加的是霍家的婚宴,好歹姜怡也算是半个主人家。
原本也没什么损伤,她打算让让这熊孩子的。
可是被欺负到了头上,姜怡忍无可忍。
她今天心情本就不佳,此刻拧眉看着他,要不然你向我求饶吧。
熊孩子抬起头,愣了几秒钟后,忽然大笑起来,求饶哈哈哈,你竟然让本少爷向你求饶
姜怡:我怕待会儿你哭着叫我姑奶奶。
熊孩子,女人,你在说什么笑话
姜怡看了一眼四周,没什么人,她正准备速战速决。
余光一扫,猝不及防和霍燃对上,她原本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霍燃正站在不远处,和一个女人说话。
女人长得高挑,打扮精致,身上的礼服太过出彩,上面镶嵌着亮闪闪的碎钻,光洁白皙的后背全都露了出来。
她太吸睛了,乍一看去,姜怡还以为是今天的新娘。
可是仔细一看才发现,并不是姚雨佳。
霍黎捏着高脚杯,扬起脖子,对着霍燃笑的明艳动人。
三哥,结婚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是从爸的口中听说的,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霍燃虽然站在霍黎身边,可是目光飘忽不定,他在找姜怡,来这么久了,怎么没看到她
暂时没准备办。
怎么不办呢是嫂子不愿意办吗
霍黎夸张的瞪大双眼,很不能理解似的,天呐,竟然有女人不向往婚礼,那是什么样的奇葩
霍燃目光忽然一顿,他看到了那边的姜怡,旁边还站了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孩。
霍黎立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紧接着笑笑,三哥,那是我儿子安迪,你也快一年没见了吧长高了不少,性格很外向。
安迪正将沙子往姜怡的身上撒,姜怡的裙子弄脏了,小腿上全都是泥土。
她抿着唇,四周看了一眼,刚好和霍燃的视线对上。
有的人觉得婚礼很神圣,一辈子只有一次,有的人把婚礼当生日宴来办,年年都有。
霍燃冷淡的扫了霍黎一眼。
明显霍燃这话带着嘲讽的意味,可是霍黎脸色却未变半分。
霍黎:连爸都说了,我这叫敢爱敢恨。
敢爱敢恨霍燃嗓音冰寒,既然敢爱敢恨,为什么不好好教育你爱情的结晶是等着长大后祸害社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