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炮弹!躲在掩体后面!不要露出身体!
注意躲避!
急迫的喊叫声在沿岸的防御工事内不断响起,而炮击与爆炸声则更为响亮,正在遭受猛烈轰炸的群星列岛西线海岸已经陷入了一片战火之中。
矗立在海床上的炮台固然牢靠,然而在对面几千米以外射来的炮弹轰炸中,这些建筑也开始为之颤栗起来,这让置身于炮台内的火炮手们感到了巨大的恐惧,若是以往,他们一定会将这份恐惧化作狂怒,顶着敌人的炮火开炮进行反击,然而此刻他们却无法做到。
敌舰距离很远,炮台内的武器当下无法对他们发起有效攻击,即便射出去也只会落入大海,故而炮手们只能躲在炮台内,尽可能的远离窗口,以免被爆炸波及。
不能反击,那就只能被动挨打,时不时落在炮台上的爆炸声让炮手们的心绪越来越紧张,他们只能希望敌人的轰炸不要持续太长时间,同时也希望庇佑着自己的这座建筑能够承受住这种轰炸。
而在同样的狂轰滥炸下,岸上的防御碉堡就要好得多,那些由数百斤坚硬巨石混合砂浆建造而成的碉堡,在当下这种轰炸中依然不为所动,置身与内的士兵们尽管心中有些慌乱,然而这些可靠的防御工事给他们增添了不少信心。
敌军的轰炸,至少在目前还无法对他们造成太大影响,顶多也只是将他们束缚在了这些工事内,可情况依然不容乐观,毕竟死伤已经出现,在首轮炮击来临时,一些未能及时躲入防御工事内的士兵中就有人不幸丧生。
而那些未全部由石块沏成的建筑此刻已经开始在倒塌,但好在这样的工事并不算太多,群星列岛的重要性让岛上的防御工事在建造之初便被设计成了铜墙铁壁,也正因此,每一名哥尔特人都笃信着在有群星列岛与布兰度海峡守卫的情况下,绝不会有敌人能打到国土上。
但这持续不断的轰炸依然让一些士兵感到了担忧,目前这个状况下,他们完全无法做出反击,所有人都已经躲入工事内,如果敌人轰炸不停,那么他们就将被一直压制下去。
塔楼中的萨沙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尽管他相信防御工事足够坚固,然而在无法反击的情况下被敌人持续不断的轰炸,那么这样的防守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和其余士兵一样,他只能希望敌军此刻的猛烈炮击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轰轰轰!
呼啸而来的炮弹在空中穿梭,一枚枚大口径爆破弹不断在海岸上落下,而后爆炸,松软的地面甚至已经被炸出无数坑洞,而即便是压实的坌土也慢慢变得坑坑洼洼。
炮击已经持续了接近一个时辰,相较于炮击伊始,此刻敌人带来的火力压制似乎要减弱了一些,然而躲避在碉堡内的士兵们脸色却越来越差。
头顶上正不断落下灰尘,而依靠着的墙壁则在震动,头顶亦或者周围时不时就传来几声剧烈的爆炸声,每一发炮弹的爆炸都让士兵们的情绪变得低迷。
确实,敌人射来的炮弹好像少了些,然而他们却射得越来越准了,起先炮弹只是无差别的落在海岸各处,而现在敌人则是专门针对各个工事进行精准轰炸。
在这种情况下,士兵们不敢离开碉堡一步,一些火炮手甚至都小心的远离了炮口窗台,因为外墙经受的炮击最为猛烈,从片刻之前开始,就有人被爆炸余波弹射进来的弹片给伤到。
态势越来越严峻,精准的火力压制让士兵们的压力水涨船高。
而在海上,作为发起攻势的一方,焱国舰队此刻则已经开始了下一步行动。
定海号上,秦泽紧紧锁着眉头,眼下发生之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已经持续不断的炮击了这么久,然而他却并没有看到哥尔特人的防御工事被大面积摧毁,那些碉堡尽管已经精准射击,可依然屹立不倒,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场景。
不过炮击并非没有取得成效,至少在一轮轮炮击的测距修正中,己方射出的炮弹越来越精准,那几座矗立在海床上的敌方炮台作为主要目标,此刻就显得残破不堪。
尽管当下还无法解决那些碉堡,但秦泽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故而在片刻之前,他便下令让那些装甲运输舰载着步兵们朝着海滩驶去。
而战列舰则继续远程射击,为步兵们接下来的登陆提供火力掩护。
这样的战术动作自然被岛上的哥尔特人收入眼底,塔楼上的萨沙在见到那些军舰驶来时便立刻下达了命令。
进入射程之内,将所有火炮对准他们的军舰!
将他们给全部击沉!
事实上说出这句话的萨沙知道这是几乎不可能达成的目标,在这样的火力压制下,如今各工事内的火炮能否全部完成射击都是个问题。
更别提那些敌人那别具一格的军舰了。
透过望镜,他已发觉那些军舰船身与传统军舰有所不同,那金属色泽让他判断出那些军舰应该是装上了铁甲。
那么在有铁甲覆盖的情况下,
己方射出的实心炮弹破坏力恐怕并不足够,或许得数百枚炮弹精准得射在一艘敌舰上才能造成有效伤害。
他的担忧很快得到了验证。
片刻之后,随着那些铁甲舰逼近海岸,防御工事内的炮手们终于等到了机会,尽管依然在火力压制中,然而他们却悍不畏死的开始架炮射击。
一枚枚大口径实心弹装入镗管内,在炮手们的怒吼声中。
砰砰砰!
他们终于能够进行反击了!
而此刻的焱国军舰已经悉数收起风帆,转而用蒸汽动力航行,从岸上射来的炮弹一部分落入海水中,一部分射到船体。
哐当!
哐当!
哐当!
与他们射出的触之即炸的爆破弹不同,对面射来的这些实心炮弹只是发出了这样的撞击声,射到船舷的炮弹在船体装甲上砸出个痕迹便落入海底,落到船上的炮弹在接触到铁制甲板后弹跳两下便骨碌碌的滚来滚去。
在一片乒乒乓乓的砸击声中,在船舱内候命的焱国步兵们面色冷冽,紧紧抓着手中的枪,只等着踏上陆地。
塔楼上,参谋终于在在紧张中急迫的叫了起来:
长官!我们似乎无法击穿他们的装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