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为他涂抹药膏,“王爷,脸上会不会不舒服?”
君宴声笑了摇头,“很舒服。”
她又是这样说的,不过上回说的是: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王爷,您不信妾身?”
君宴声道:“信。”
她信她的决心。
却不信,她真的对君御半点情分都没有。
毕竟,她们相处的时间里,她从未否认过还爱着君御这样的话。
想到此处,君宴声还是有几分不爽的。
叶澜笑了下,也没再争论这个话题了,她从君宴声的神色里看出来了,他是不信的。
与其纠结这个话题,倒不如不提了。
她会用行动和时间来证明,她对君御到底有没有情!
今夜,叶澜先上了床。
君宴声也跟着上床,叶澜‘诶’了一声,看着烛台还没灭呢。
她想下床去灭烛台,让君宴声大手一挥,只听一点动静,屋子里好几盏烛台全都灭了。
天呐……
他刚刚的动作好帅。
两人躺在一起,君宴声侧身过去,试探的想抱她,“王妃。”
“妾身在。”
“今夜圆房吧。”他这些同床的日子,忍得挺辛苦的。
既然决定要护她一辈子,该给她的圆房,也要给。
叶澜:“……”
她没回答,君宴声心口一钝,是呀,明明知道她心里还有君御,他怎么能这样逼迫她呢?
“妾身,妾身,听王爷的。”叶澜声音都发颤。
君宴声听见这个回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答应了,反而他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第一次成亲时,嬷嬷是过洞房的事情,还给了他一本春宫图。
他翻越了一下,觉得没甚意思。
后来,入王府的王妃,一个个不是鄙夷他,便是细作。
他之前也没行过周公之礼。
两人的呼吸声,在平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的明显。
叶澜整个人都紧张极了。
别人出嫁都有母亲教导,还会给压箱底的东西,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该怎么做?
直到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男人挪过来,挨着她时,她听见了粗重的喘息声,那声音像是有电似的,把她身子都电麻了。
男人的大手攀在她的肩膀,隐约发现她在发抖。
“王妃很紧张?”
“妾身,妾身……”
君宴声自己就紧张,看她抖成那样,那还能强迫?
或许,她还是抗拒自己的吧!
毕竟,一个残疾,还毁容了,哪里比得上她的心上人,平西王世子君御呢?
“王爷?”叶澜不知道为何,他又躺平了。
黑夜中,她侧眸望过去,男人并未看她。
“抱歉,是本王考虑不周,还是等王妃准备好了再行周公之礼吧。”良久,君宴声才略带抱歉的口吻道。
既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一心想见的人,怎会去勉强她呢?
暗夜中,他听见了叶澜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那声音,就好似润物无声的东西,钻他心口,让他有些不适,有点难过。
她虽然说愿意,说一辈子都会跟着他。
可心里,还是委屈,不愿的吧。
方才想着要与她行鱼水之欢,身体早就蓄势待发着。
现在不必了,他才觉得这滋味如此难熬。
“王妃先歇息,本王突然想起一件急事。”
他留下这句话,穿衣,推着轮椅出去了。
叶澜想起身相送,让他拒绝了。
怎么会这样呢?
是他提的要圆房,为何又忽然不肯了?
叶澜不免想起叶雨曦说过,她身上都是药味,谁会喜欢这味道?
真的吗?
她嗅了嗅垂下来的发丝,今日没有洗头,的确有一股药味。
“王妃,您没事吧?”清宁进屋询问,毕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爷半夜离开的情况。
叶澜脸红如滴血。
也没让清宁点蜡烛,只道:“我没事,早点安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