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灵韵忍住向他翻白眼的冲动,说道:“你有什么可介绍的。”
“你又开始调皮了。”姜浩然揽着冼灵韵的腰。
钱伯韬没眼看,默默地把头别过去。
叶姝桐显然是震惊的,她知道冼灵韵肯定是有什么秘密,但她实在想不通冼灵韵竟然会嫁人,而且嫁的人还是权势滔天的少帅。
要知道,这妮子从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常说她以后的理想,挣很多的钱救济贫民,嫁不嫁人无所谓,如果要嫁,那便嫁平民百姓。
灵韵还说过,她希望陪伴自己下半生的对象是一个忠厚老实、善良正直的男子,这个姜浩然好像和哪个词语都不搭边。
某一时刻,叶姝桐都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看看自己是不是做梦。
冼灵韵看出叶姝桐的震惊,但现下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她问姜浩然:“你怎么在这里?”
姜浩然半无辜半开玩笑道:“太太整天在外忙事业,不搭理丈夫和儿子,那我不得出来找你。”
叶姝桐默默听着,有些不可置信,眼前这个男人好像...和传闻中的姜浩然不太相符,难道是重名重姓?
冼灵韵甚是无奈,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是跟外人说,杀伐果断的姜少帅是个跟屁虫,估计打死他们都不相信。
见冼灵韵不再说话,姜浩然拉着她坐下,说道:“刚才我在外面听到你们几个说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找我?”
他心里有少许的怨念,特别是冼灵韵这丫头,竟然出了事都不找他,真是太可恶了。
钱伯韬诧异道:“姐夫,你认识东瀛人?”
姜浩然自然认得,这几日一直在和他们打交道,他们偶尔叽里呱啦地说着蹩脚的中文,听着跟蛤蟆叫似的,烦都烦死了。
他点了根烟,说道:“算是认识,但交情不深,不过我有个山城的朋友,他认识几个东瀛人,此事可以找他来办。”
钱伯韬道:“工部局那边已经下放了文书,若是期限之内不肯交还地皮,他们就会强拆,所以姐夫,你朋友要是能帮忙,得麻烦你尽快联系。”
“他人还在山城忙,我暂时联系不到他,过几日他会来沪城,得等个四五天。”
钱伯韬有些泄气,“那怎么办?”
姜浩然笑道:“下发批文的人是工部局的沈坚堂,就是那个劳什子局长?”
叶姝桐接话道:“是的。原本我以为沈坚堂只是迫于东瀛人的压力,才不得已毁约,可我托工部局的朋友打听,那沈坚堂是收了东瀛人一大笔钱,勾结东瀛人坑了我。”
说着,她叹气道:“原是我太过心急,当初看这块地皮的时候,总是怕被别人抢走,没看清沈坚堂这个唯利是图的草包,才造成现在的麻烦。”
冼灵韵说:“大家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那沈坚堂拿钱不办事,是他不守信用,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何必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话是这么说,但叶姝桐就是过意不去,她是想带这两个朋友赚钱的,而不是连累他们和自己一起被坑。
冼灵韵转头与姜浩然道:“你能帮忙拖住沈坚堂那边吗,若他下了强拆文件,恐怕这刚建好的酒馆就要被拆了,可能都等不到你朋友过来。”
姜浩然故意道:“你若早跟我说,事情说不定早就解决了。”
钱伯韬和叶姝桐都看着冼灵韵。
冼灵韵一脸尴尬,她还真没想过找姜浩然帮忙,毕竟他整日忙得脚不沾地。
往常就算半夜,他都要回一趟家,现在忙得常在军政府的书房里面住,她不好麻烦他。
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她道:“现在说晚吗?”
姜浩然笑道:“不晚,太太交代的事情,再不好办也得办。”
钱伯韬和叶姝桐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把脸别到相反的方向,他们是来谈正事的,不是看这两人谈情说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