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
“出门？”男人换上皮鞋，站起身，“你不想。”
江夏憋气，“我不想出门，我无聊，想手机。”
她理智是不能急于求成，可刚才他路子太野，虽然她死死捍卫住裤子，但上半身一塌糊涂，两只手臂上山下乡，实在没力气动弹了，他反倒来劲儿，一遍遍圈着，把着，手心胸脯磨得冒火，他还没发泄完。
退一万步讲，她这会儿耍耍性子，正当正要。
陆靳霆透过她，望一眼厨房，王姨接触他视线，当即缩回脑袋。
“我记得。”陆靳霆意味深长注视她，“你上一次殷勤送我出门提要求，是临近毕业，学校公布最后一批保研名额。”
名额公布后，江夏名字位列第一，院士导师亲自打电话来慰问。
江夏当着他的面，聊得欢欣鼓舞，暗地里，实习入职合同都签了。
“……”江夏窒息。
半晌后，她仰起脸，“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陆靳霆眯起眼。
江夏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男人拽住她手臂一扯，轻而易举将她拽回来，“跟我横脾气？”
“不敢。”江夏扫见他抓住不放的手，十几分钟前刚包的纱布。
想着浴室里他没皮、没脸、没底线的折腾，江夏恶向胆边生，“你这伤口，也是我别有用心，拆了吧，省的我又骗你。”
她劈手抽开绑好的蝴蝶结，纱布是她绑的，熟门熟路，几下就抽散大半。
陆靳霆钳住她，胳膊收紧，结实的肌肉鼓胀，如同铜枷铁锁箍住江夏，一寸也动弹不得。
“又演上了。”陆靳霆面上浮着恼，“你这点以进为退，倒打一耙的招数，使出来多少次了。”
江夏表情空白一瞬，顿了顿，摊下脸，“我还会暗度陈仓。”
陆靳霆气笑，可不是，这四年同居冷不丁毕业读研用了一回，确实出其不意，打他措手不及。
“绑上。”
江夏觑他几秒，窝囊低头，“这可是你要求的。”
她重新包好纱布，绳结绕来绕去，绑成一个死结。
陆靳霆垂眸，审视这个死结。
江夏，“……绕多了，捆不了蝴蝶结。”
陆靳霆睥睨她一眼，松开她，推门离开。
江夏磨牙，转身回到厨房。
王姨正在处理玉米，有一半已经倒进垃圾桶，江夏上前留住剩下一半，“王姨，他不爱吃，我爱吃。”
王姨表情堪称奇妙，一个两个都不正常的奇妙，“可……萧达说，你现在看见玉米就恶心。”
所以今天的玉米只是点缀，还是一人份的。
江夏当着她面吃一大口，“那是昨天，今天我又爱吃了。”
王姨哭笑不得。
对比陆靳霆一碰不碰，果然江夏就是个恋旧性子，从小喜欢的东西，变口味也只是短暂时间。
也幸好与陆靳霆那种绝情不一样，她私心觉得爱憎极端分明的人，容易偏执，容易入魔。
“那我以后偷偷给你做。”
………………
顾星渊在南省郊区有一座庄园。三个月前，陆氏植物园淘汰的观赏性花木，顾星渊接手一大半。
经过三个月的蓄养，即使冬天，也有一片苍翠碧绿。
从窗户望出去，后方还有一片法式园林围绕着湖泊，湖泊里白天鹅，水鸳鸯，与周围风景又交映成趣。
一派世外田园的平静豁达。
顾星渊跟专门请上门的茶艺师，赏着景从茶经聊到国内外茶叶史，又就蒙古茶砖和英国红茶，是不是脱胎于国内，展开一番精彩辩论。
虽然辩论分不出输赢，但彼此输出的内容精彩绝伦，顾星渊成功赢得茶艺师晶亮崇拜的眼神一枚。
这时，门从外面推开，陆靳霆姗姗来迟。
茶艺师素手茶香，沏出一杯红茶递给他。
顾星渊神情有些落寞，“小柔走了，她知道我决定打掉孩子，宁愿跟我离婚，也不伤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