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里,你不是蛇头,因为真正被国家通缉的罪犯,你不帮。你帮的是我们这种,被私仇逼到无路可走的人。老鬼,你是摆渡人。”
“……”老鬼,“你也不是娇气千金小姐,你跟沈总——非常像。”
江夏不意他又提沈黎川,“你好像很崇敬他?”
老鬼颔首,有抬眼从后视镜瞥她,却当即色变。
江夏心里一咯噔,没问怎么了之类的话,直接转头透过后车窗玻璃,往后看。
两百米不到的距离,两辆黑色路虎,如同钢牙铁齿的黑豹,并排向他们飞掠。
眨眼间又进百米,来者不善的意味,比车前牌照还分明。
“抓稳,安全带系紧。”老鬼变换档速,在两辆车分开,欲行夹击之时,猛打方向盘,车辆犹如横冲直撞的野牛,一瞬冲下路去,直直窜进雪原。
由于气候寒冷,格陵兰缺少树木森林,灌木丛、地衣和草地居多。
后面两辆车应该不是本地人,地形不如老鬼熟悉,江夏一直帮老鬼报方位,从左侧五十米,拉长至左斜面三百米,又绕过两丛灌木。
后车窗视角只剩这雪岛上晦沉的天色,和被雪色澄澈出的朦胧,在天地间,一望无垠的辽阔,逐渐引擎咆哮的追赶声,也泯灭在茫茫雪尘中。
江夏一口气未松懈,又见老鬼沉着脸,驶上一道小道,车速不减反增,“我在这里没仇人,我肯定。那两个人是找你的。”
江夏头皮一紧,“我们信息泄露了?”
老鬼,“我是摆渡人,这一路什么样我绝对清楚,你查查带的东西,有没有追踪器,或者信号发射之类的。”
江夏僵住。
老鬼从后视镜瞥见,“也对,你应该从来没接触过这种东西。让你查,你也查不明白。”
“我行李箱只有衣服,拉链款,套头卫衣。”
她个人买衣服,不会挑带纽扣的款式,容易解,容易脱,太‘方便’。
“箱子出国入境,四五次安检,应该没有别的东西。”江夏嘴唇抑制不住的哆嗦,“除了那只发卡,我一直贴身带着。”
老鬼沉默。“你这仇人,是准备跟你不死不休吗?”
江夏不回答,回望后车窗,只觉得弥天的雾色里,隐隐约约又出了一套枷锁。
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码头,之前定了时间最近的船票,经过雪原那一圈大绕路,此时到闸机口,检票员正准备关闸。
老鬼拎着她的行李箱,三步一跃狂扑过去,在闸机将要闭合前一秒,拎箱子卡住,回头喊她,“快点钻,这船走了,要再等俩小时,备不住那帮人就追上来了。”
江夏箭步挤进去,向目瞪口呆伸手要拦的售票员,展示订票信息。
老鬼撑着闸机跃进来,售票员耸耸肩,并没有出言指责。
江夏松口气。
老鬼催促她上船,“北欧生活节奏慢,国内是飞机赶火箭,这里是老太太过马路,日常生活戾气不重,你出格一点,没人理你,但他们心理特脆弱,每年雪化了,一地泥巴,能搞出几千人的抑郁症——”
江夏以前环游欧洲,就像国内旅游团,吃吃饭,拍拍照,到此一游,没有深入了解过当地人的生活,听老鬼讲来有趣,他却盯住岸边,戛然而止了。
江夏心头怦怦惊跳,再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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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上次针尖对麦芒的势如水火,陆靳霆这次早晨回陆家,沉稳端持,面孔平静的无波无澜。
可耐心更不好了,简短朝陆母打过招呼后,就上楼回了房间。
陆母受不住他冷待,早餐后几次想上楼,被陆父拦住。
“你是他母亲,不是保姆。”陆父送她去陆文菲的房间,“顾星渊的叔叔讨好我,送了一块冰种紫罗兰玉料,你与菲菲去找设计师定个图,争取在月底菲菲结婚的时候,你们娘俩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