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远摇头道: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过来,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俞恩见他的样子也不像撒谎,于是也没再为难他。
傅廷远正色说:私心里,我一点都不希望周眉跟他有交集,他身边的环境太复杂了,即便他爸如今重病,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有那个易夫人,别看她平日里端庄优雅,实际上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周眉若跟他牵扯的深了,再被易家人知道她还有个孩子,很麻烦。
俞恩被他的话给说的有些紧张地上前抱住了他,在他怀里呢喃着哀求着:你去跟易慎之好好谈谈,让他离周眉远点,我希望周眉跟孩子能好好的。
周眉也是个苦命的人,生在那样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从小受尽了委屈和不公,好不容易爱上一个男人,那人却又是个薄情的。
如今孩子是她人生中唯一的光,俞恩不敢想那些不好的事。
该说的该警告的,我都说了,可我们终究不是他,他若真的想怎样,我们也管不住。易慎之但凡将他的话给听进去了,当初就不会招惹周眉。
他从很早就看出了易慎之对周眉的兴趣来,一遍遍地警告易慎之不准对周眉怎样,可最终又怎样了还不是闹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
我真的讨厌死他了!俞恩从傅廷远怀里抬起头来愤愤地骂着易慎之。
傅廷远哄着:嗯,那就让他以后少出现在你面前。
俞恩气恼地捶了他一下,他倒是会哄人,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每次都弄得她不好再继续骂易慎之了。
不过俞恩随后又说起了云筝跟江敬寒的事情,把云筝今天在饭桌上的那番言论跟傅廷远说了,然后好心提议:我觉得她心结很重,要不要让宋迎跟她聊聊
傅廷远抬手帮她抚了抚额前的发丝,轻声地说:你以为江敬寒没给她找心理医生
傅廷远又说:她很排斥,完全不配合,他也只能作罢。
俞恩有些惊讶地问:所以……江敬寒知道她的心结
傅廷远无奈道:能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也是。俞恩点头,江敬寒可是顶尖律师,老狐狸中的老狐狸,云筝在他面前能有什么心事被藏过去
俞恩有些担心地说:可他俩这样下去,能行吗
江敬寒一直将他的爱加诸到云筝身上,可云筝却又不想要这份爱,这有些恶性循环了。
傅廷远直言:他俩的路不好走,他——
傅廷远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有些事现在不适合让俞恩知道,江敬寒跟云筝之间还有一些无法言喻的事,一旦云筝知道了,江敬寒必然被打入地狱。
于是他转而说道:他俩不合适,我们从一开始就劝过江敬寒。
一个事业有成的顶尖合伙人,还在学生期间就声名鹊起的精英律师,身边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被一个小姑娘给迷得丢了心智,一头栽在了人家身上,我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们一个个的身上怎么都那么多破事。俞恩想想就觉得烦,忍不住吐槽道。
好不容易一个许航跟宋迎冰释前嫌修成正果了,易慎之跟江敬寒也没有一个消停的。
俞恩一直以为英年早婚的江敬寒在他们四个人中属于最稳定的,没想到也是一团乱麻。
被吐槽的傅廷远搂紧了怀里的人儿,心里无限感慨。
还好如今的他美人在怀儿女双全,再也不用被那些感情上的破事干扰了。
新婚的许航同样也没有逃脱被质疑的命运,不过他有很好的杀手锏可以逃掉这场质问,那就是装醉。
晚宴上他喝了不少酒,其实根本没有醉。
但被宋迎一质问关于易慎之的事,他立刻扶额开始难受了起来:我真的完全不知情,他跟我说不能来参加咱们婚礼的时候满脸内疚,我也就信了他。
宋迎还想再说些什么,人就被拽倒在了床上,男人眯着眼问她:亲爱的许太太,我们上次错过了一次洞房花烛夜,难道你今晚还想错过吗
再然后宋迎就彻底没有主动权了,更别提什么追问易慎之为什么会来的事了。
许航跟傅廷远一样,确实一无所知,亦或者可以说,两人都被易慎之给骗了。
易慎之嘴上说着过不来了,实际上打定了注意要逮到周眉。
易慎之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就是周眉在俞恩婚礼和苏凝婚礼上越是避着他不来参加,他越是想要逼她现身。
明明两个人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了,明明没有任何可能了,他偏偏就是想见。
他最近这段时间总是睡不好,每每总会想起周眉,还有她拿掉的那个孩子,他想一定是因为周眉的故意避而不见吊足了他的胃口,才让他最近这样频繁的想起她。
若是他见到了她,便就没什么念想了。
于是便骗了许航跟傅廷远,可见到了她,这一晚他似乎也没睡得着。
易慎之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周眉感兴趣的了,说实话,一开始他对那副刻板装扮的周眉完全不感兴趣,若不是因为她工作能力太强,他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他跟傅廷远私下里关系很不错,某次他们出去应酬,周眉替傅廷远挡了好几杯酒,整个人都醉了过去。
傅廷远在饭局上事情还没谈完,于是让他先送周眉回去。
喝醉了的她眼镜掉了,头发散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伸手将她扶住的时候,能感受到女人的身段有多美好。
他将醉得不成样子的女人给弄上了车,就那样坐在车里看了她半天。
从女人长而卷的睫毛到挺翘秀气的鼻梁,再到形状诱人的红唇,白皙修长的脖颈,婀娜的身段,还有西装裙下细长的腿,一寸一寸扫过。
哪怕见过形形色色美女的他,依然不得不承认,自己面前这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是个美人儿。
他就说呢,周南长的那么英俊,怎么他的双胞胎姐姐会那么土里土气平淡无奇,敢情她是故意藏起了自己的美。
明明有很傲人的资本可以拿捏男人,她偏偏选择了靠能力证明自己,因着这些,他对她愈发好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