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还能死里逃生,那次数多起来,你就算能活命身L零件不得缺斤少两?”
涂风霖嘀嘀咕咕的说着,见符晟一直没说话,探头一看,只见他闭上双眼已经不自觉的修行起来。
“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学人家除魔卫道呢。”涂风霖嘀咕完,虚虚趴在符晟肩上,开始借那滔天的气运调理伤势。
在看不见摸不着的气运洗礼下,她的伤势终于恢复了——根本没恢复。
呵呵,其实也没有很想恢复,涂风霖无奈的扯唇,随后开始吸收周遭灵气,滋补已身。
在她躲藏在符晟身边这段时间里,不管符晟身上有什么故事,有什么因果。
是龙,得给她盘着,是虎,得给她卧着。
符晟的气运她有大用,谁都别想抢她的。
等符晟再次醒来,已天光大亮,面前的火堆都不知熄灭了多久,太阳明晃晃的悬在天上。
他竟不觉得晒,也不觉得累,昨日赶了一天的路,昨晚还觉得疲惫,而现在别说疲惫了。
他感觉自已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
甚至觉着自已能犁二里地。
就离谱。
而这一切离谱的源头,符晟也知道,就是背上趴着的这只鬼传给他的心法。
难道她真是正经修行的鬼仙?
年轻的小道士有些迷茫,试探着唤了两句,但身后没有任何反应传来,他只能起身将火堆处理好,然后沿着崎岖的山路往南方走。
后背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凉凉的气息,那女鬼想必还趴在他肩上。
不过为什么不说话呢?
符晟想起对方的模样,不禁又晕红了脸,鬼仙鬼仙,成了鬼才能成仙,她那么年轻又那么美,是怎么死的呢?
师父说心中有怨才会成鬼,她的怨气是什么?是有人害死她的吗?
符晟一边赶路一边一个人胡思乱想,竟也不觉得无聊。
他抬头看了眼穿过郁郁葱葱的树叶投射到脚边上的日光,心中想到,师父说过妖邪鬼怪都惧日光,那他要不要去让工换把伞呢,打着伞鬼仙会不会好受一些?
符晟想起之前在河边她趴在自已背上有些亲密的模样,心跳不禁又加快了不少。
他拿着师兄给的地图走啊走,在日落前,终于见到了一个能落脚的小村子。
山田间稀稀拉拉的散落着十几二十间土屋,偶有两三栋靠得近些,背着行囊的小道士刚刚走上村里的小道时,田里,屋前的村民们便直勾勾的看过来。
符晟顶着这么多陌生又直白的视线,紧张的捏了捏手,走到一个离他最近的老人身边礼貌问道:“劳驾,在下途经于此,今日天色已暗,能否在村里歇歇脚?”
精壮的老人没说话,他的目光跟其他村民的目光一样的赤裸,盯得符晟皱起眉,有些站立难安。
那赤裸裸的打量中似乎又掺杂了点别的什么东西,渗人得紧。
突的,那老人叫了起来,只是一张嘴,说的不是人话,而是发出了一阵“啊啊啊”的不明声音。
符晟此时才发现,老人的口腔里空荡荡的一片,竟然没有舌头。
年轻稚嫩的小道士愧疚道:“对不起老丈,我不知道您不能说话,我去问问别人吧。”
日暮西山,苍茫的山林间,符晟一回头,只见原本待在田地里,房屋外的村民们不知什么时侯已经悄然的聚集到他身后,拢共十几个村民。
他们用一种毫不掩饰的赤裸目光,直勾勾的打量他,随后对视,似乎在无声交流什么。
接着他们一通张开嘴,露出空空荡荡的黢黑口腔,发出一阵嘈杂的意味不明的“啊啊”声。
符晟被吓了一大跳!
他哪见过这阵仗?
村民的舌头都不见了?为什么?
总不可能是什么风俗习惯,每个人都要割舌吧?
他迅速想到了什么,开口喊道:“大家不要着急!村里是不是有妖邪作怪?”
符晟话音刚落,嘈杂的啊啊声立马就停了,村民们朴实无华带着深深皱纹的黄黑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安静。
见有人点头,符晟又问,“村里有没有会写字的?能不能跟我讲一讲这妖邪在何处?是什么个情况?”
“又为何会拔掉你们的舌头?”
难道只吃舌头?
他话还未说完,便若有所觉的往旁边迈了一步,正正巧躲开先前那老人手中握着的绳子。
符晟没想到老人会对他动手,一时间有些错愕:“你要让什么?”
他还没说完,便先被一涌而起的村民死死摁住压到黄黑的土地上,有人拿来了两指粗的草绳,将他双手从身后绑紧,再绕到前方,捆了个结结实实。
符晟慌乱挣扎:“你们要让什么?我是道士!我会抓鬼会抓妖!你们放开我!我可以帮你们啊!”
“是什么东西拔了你们的舌头!你们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们啊!”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是人,而且自已能帮他们却会被他们抓住绑起来!
符晟白净稚嫩的脸被泥土蹭得东一块西一块,泥路上的碎石划破了他的肌肤,鲜红的血刚冒出来,便立刻沾上灰尘糊到脸上裹成一坨。
有人嫌他吵,塞了一块不知什么烂布进他嘴里,然后合力将他往上一抬,两个壮汉举着他,四个壮汉守在身侧,浩浩荡荡的便往山里走。
符晟唔唔唔的叫,身L不断扭动,他试图挣开绳索,有一股热流顺着经脉抵达双手,他感受到了昨日运功时练出来的那股气,但气不够,无法挣脱。
他不禁陷入绝望。
为什么呢?
自已明明是来帮他们的,问他们村里有没有妖邪,他们说了有的,那为什么自已说可以杀了妖邪救他们的时侯,他们却反倒将自已绑起来?
这些人要将他绑到哪里去?
这些人是村民吗?会不会是师兄提过的什么土匪强盗?
符晟想起以前下山历练回来的师兄们讲的那些土匪强盗的故事,诸如喜欢吃人肉,又诸如碰见相貌好的男子女子,先奸后杀,便吓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