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庭也同时伸出手,对我露出礼貌而疏离的微笑,“白辰庭,你呢?”
清沉的声音里包裹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温柔至极。
冰冷的指尖在触碰到他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指时,感觉好不容易恢复的心跳又再次加快,心脏颤栗,大脑一片空白。
内心里的害怕、恐惧到达了从未有过的高点。
可是滋生在黑暗中被点燃的恨意却支撑着我,下一秒我神色自若地勾唇一笑,“白清念。”
白辰庭握着我的手顿了一瞬,饶有兴趣地盯着我,“没有想到,你也姓白。”
“海城白姓并不特别。”我淡淡一笑,语气平静,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可是只有我知道自己,在虚伪的外表下,是一个躁动不安的心。
其实自从在大一的那一年遇到白辰庭的时候,我一眼便认出了眼前地个和照片里长得太过相似的面容。
大学里的一次演讲中,他站在舞台正中央的那个刹那,我仿若看到了照片里的那个男人仿若从照片里走出来似的,整个人都呆怔在了原地。
身后的女朋友不小心撞到了我,还调侃我,“白清念,你不会喜欢上洛川的大才子了吧?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哦。”
后来无意在学校老师口中得知,原来学校的图书馆是白辰庭出资扩建的,而且他的人生导师好像也是这所大学里的老师,所以他才会出现在宁大。
也是那一天,他如同众明捧月般被好多学生给团团围住,而我只能默默站在远处,静静地凝视着那张曾经在我梦中出现过无数回的面孔,我渴望又不可即的那个人。
其实说不怨恨那是假的,因为没有父亲,小时候只能靠着母亲养活我。
我们住过老小区的车库里,住过那些废弃的等着要拆迁的民房里。
那是一年的冬天,临近春节还有两天的时候。
外面下着下雪,人总说孩子小时候是没有记忆的,可是那时候的我明明也才五岁不到。
可是至今天还记得当母亲看到小姨出门丢垃圾的小姨的时候,眼里的惊慌无措。
她拽着我我走,可是地上结了冰,走的太急,转身的时候一下子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还没来得及哭,身边的母亲倒是哭了起来。
我以为母亲是摔疼了才哭,吓得都没有敢吭声。
明明母亲向不怕疼的,手指头扎穿了一个孔,她都没有吭一声。
然后小姨便领着我走到了一对老夫妻的面前,让我喊人。
我瑟缩地躲在母亲的身后,紧紧地握着母亲冰冷的双手,却发现母亲的手颤抖的厉害,她好像比我更害怕。
她哭的比刚才摔倒的时候更凶了。
可是那一天我却格外高兴,因为我吃到了母亲只有我生日的时候才会给我买的巧克力,还有大白兔奶糖。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那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和无言以对。
还有这些年母亲藏在心里的委屈和悲伤。
“所以,白先生上一次就知道我并不是谢晚晚?”我目光沉沉地看向白辰庭,一阵风迎面吹来,夹带着一丝凉意。
他笑了笑,没有多言。
我陡然愣住,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所以他究竟有没有认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