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寒望着轮椅上那个给自己带来无尽伤害的女人,面无表情的说:我讨好过你的。
可是连晚晴非但没有像对待大哥那样,温和接过,再揉揉他的头发,还一脚踹开他,用高跟鞋踩碎他买的蛋糕,边踩边骂:一个狗杂种买给我的东西,就是拿去喂狗,我也不会吃……
直到昨天之前,季司寒都不明白连晚晴为什么会对他那么狠,现在知道真相后,他释然了……
根本就不是母子,他又怎么可以在连晚晴那里,奢求到那一丁点母爱呢
连晚晴似乎也想到季司寒讨好过自己的往事,但那点情绪,在顷刻间就转瞬即逝。
她不会把他当儿子的,她留着他的性命,不过是为了报复、为了折磨、为了泄愤。
季司寒永远都只是她拿来磨灭痛苦的工具,休想让她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母子之情。
连晚晴在心里建筑起一堵高高的城墙,却在看到季司寒那张神似季霖的脸时,缓缓低下高傲的头颅。
她没错吗,真的没错吗
不是的,她有错的。
是她为了得到季霖,借他人之口,曝光了初榆是初家人的身份。
是她,先拆散他们的,也是她明里暗里,提醒季老爷子,自己适合做季家掌权夫人。
季老爷子这才去连家提出商业联姻的,不然她哪里有机会,嫁给自己爱慕已久的男人。
他待她,除了在结婚当天被下药,碰过她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她,甚至看到她就会觉得对不起初榆。
她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心里眼里装着的,都是别的女人,天天像神经病一样,和他大吵大闹,最终他走了。
再得到他的消息,便是初榆怀了他的孩子,他给出的解释,是他强迫的初榆,与初榆无关,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她逼他碰自己,他都不碰,却要千里迢迢跑到国外去强迫别人,他是有多讨厌她
连晚晴从那以后就恨上了季霖,她发过誓的,这辈子绝对绝对不会让这对狗男女好过,包括他们的孩子!
她最终也成功了,可是,这个是非对错,却忽然分不清了……
她望着季司寒,和他身侧的女人,心底那丝善的天平,又缓缓倾向于恶。
无论如何,季司寒都不该不违背季时郁的遗言,转头去娶他心爱的女人,所以……
就让他永远背负着‘私生子’的罪名,苟延残喘的活着吧!
知道连晚晴放的火之后,季司寒也不再纠葛是非对错的问题,只接着问:既然那场火是你放的,为什么我大哥会在房间里
想到季时郁,连晚晴的眼睫,缓缓垂落下来,看向自己一双被木梁砸断的腿:谁能想到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房间里找他的父亲呢……
要不是从管家口中得知,季时郁在那个混账的房间里,站在远处拍手叫好的她,又怎么会冲进火海里
季司寒心中的疑点,全部消除后,开始问第二问题:第二件事,我大哥去世之前吃的药,被人换过,是谁换的
连晚晴闻言,眼睛里的阴狠毒辣,在瞬间消退开来,就连脸色都变得黯淡无光。
似乎这件事情,戳到连晚晴最难过的往事一般,叫她浑身发软的,瘫倒在椅子内。
良久之后,她缓缓的,开了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