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妹妹’四个字,舒晚忽然觉得,池砚舟似乎放下了姐姐这颗心脏……
她看着被黑暗逐渐吞噬的池砚舟,眼底流露出一抹同情的神色,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池砚舟的手肘,撑在吧台上,一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一边侧头打量着季司寒。
你真幸运,伤害过她,还能获得她的原谅,而我,这辈子都不可能……
季司寒捏着舒晚的手指,下意识用了几分力度,看池砚舟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神色。
他是完全不知道初宜和池砚舟之间的事情的,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但是获得她的原谅,却直直戳中季司寒的心思。
若非是获得她的原谅,他只怕会落到跟池砚舟一样的下场……
池砚舟看出季司寒眼底的复杂情绪后,收回视线,仰头喝完杯中的酒,再一把扔掉手中酒杯。
那酒杯从他身后抛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再落在瓷砖上,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他从吧台上起身,摇晃着身子,踩着玻璃碎片,在无数支枪的瞄准下,一步步走到舒晚面前。
他低垂下头,盯着舒晚的心脏看了几秒后,伸手想去摸一摸,却被季司寒一把扼住了手腕。
池砚舟,她是我的女人,你碰一下试试!
池砚舟闻言,勾起唇角,像个疯子一样,望着满目寒霜的季司寒,痴痴笑了起来。
真可笑,我的爱人,用她的心脏,救了你的爱人,你却连碰都不让我碰!
季司寒一把推开池砚舟,居高临下的,冷冷凝视着他。
你也知道这是我的爱人,凭什么让你碰!
凭什么
池砚舟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红着一双眼睛,冷笑不已。
季司寒,要是没有我爱人的心脏,你的女人早就死了!
是我的爱人,救了她,才让你有机会获得她的原谅……
要是没有我爱人的心脏,你的女人早就死了——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刃,狠狠扎在季司寒的心上。
他说的没错,要不是舒晚的姐姐,把心脏给了她。
那现在发疯的人,便不是池砚舟,而是彻底失去舒晚的他。
池砚舟见季司寒脸色泛白,便知道他也是始终活在悔恨中的。
他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对季司寒道:代替我,好好照顾她的心脏。
他说完这句话,又摇晃着身子,走到吧台前,打开放酒的酒柜,从中取出一把枪。
他用细白的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枪身后,侧头望着舒晚,勾唇笑了笑。
你方才问我,是不是分不清你和初宜,我还没告诉你答案呢,我现在告诉你吧。
舒晚以为他下一句话就会告诉自己答案,却见他忽然拿起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