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冷漠,带着深深的无奈和怒意。
姜浩然也很生气,生气她说不信他,气到极致,他甚至口不择言道:“若非你当初在卡乐门偏要登台唱歌,引得白南起了歹心......”
说到此,他声音像被水浇注的火焰,猛然就熄灭了。
这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他只是气急,突然就口出恶言。当初卡乐门的事情,他清楚是白南挑事,也知道是钱六爷拜托冼灵韵帮忙登台唱歌。他虽然生气,但从来都没怪过冼灵韵,可说出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来。
他想解释,可他的话显然已经把冼灵韵惹怒了。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吗?”冼灵韵气到极致,甚至嗤笑出声。
她继续道:“如你所言,当初被你强娶回家,那就是我活该。我就应该被你关在笼子里,哪里也不能去,就该安分地待在你身边,给你生儿育女。但凡惹出些麻烦,都是我的过错。甚至当初在卡乐门登台唱歌,都是我下贱,是我招蜂引蝶,引得白南不怀好意,所以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姜浩然声音弱了几分,“丫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冼灵韵怒道:“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就是这么想。我也不怕你看不起我,嫁给你之前,我做过很长时间的歌女,常常抛头露面,也遇到过很多像白南一样胡搅蛮缠的客人。可我和钱六爷从来没有像你一样,把事情搞得那么糟糕。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甚至不用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你偏偏非要走极端。”
姜浩然听着她自轻自贱的话,想要握住她的手好好解释,却猛地被冼灵韵甩开。
她双目通红道:“你做事只图一时之快,根本就不考虑后果。你自己想想,你结下多少仇家,又被多少人暗杀过?”
姜浩然记不清了,他仇家满天下,遭受的刺杀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他做事讨厌拐弯抹角,看上的地盘生意想抢就抢,被敌人追杀,他就反过来将敌人赶尽杀绝,这是他一贯的处事风格。
叹了口气,姜浩然不顾冼灵韵的挣扎,将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掌心中,解释道:“丫头,方才我只是气急,才口不择言,说出的话也不是真心的,我从来都不觉得是你的错,也没有看不起你,你是我的丫头,我疼你还来不及。你说得对,是我做事太过极端,以后我改,你负责监督我。”
冼灵韵也知道姜浩然一生气就喜欢口出恶言的毛病,可她仍是生气。想把手抽走,却抽不开,他力气很大,她只能任由他紧紧攥着,面无表情问道:“那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姜浩然想了想,说道:“白总长的确不是我杀的,我会派人跟白党一伙儿人解释清楚。若有必要,我会彻查杀害白总长的凶手。只是陈汤和那背后起猫腻的神秘人,我断不会饶了他们。”
冼灵韵默认了姜浩然的做法,以他的行事风格来说,不把白党一伙儿人赶尽杀绝就是好的。至于陈汤和神秘人,确实该死。
见冼灵韵不讲话,姜浩然觉得她还在生气,便轻声哄道:“是我嘴欠,我真的错了。不然你打我一顿,别自己生闷气。”
冼灵韵感到疲倦,她沉默片刻,表情沉重地看着他道:“姜浩然,我累了,我真的不想继续过现在这种日子,白总长的事情尘埃落定后,你能不能放我走?”
姜浩然脸色僵住,他慢慢放开冼灵韵的手,垂眸保持着沉默。
深呼出一口气,冼灵韵转头看向天花板,无奈道:“遇到你之后,我的自由没了,人生也没了,不仅要如履薄冰地活在‘姜太太’这个身份之下,还要遭受你家人的白眼,提防被人算计和暗杀。而你,也因为我歌女的身份,要应付家里诸多的压力和麻烦,还因为我和白总长交恶。姜浩然,你何必呢,你娶了我,你到底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