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喂，天焚？”
“阿和，你现在在哪？”
“刚出来，准备回家了，有事么？”
“想跟你说件事，我见大哥最近的情绪有点古怪。”
“沉哥吗？”
“是，他之前好像去见了谁……”
梁和止声，因为他踏步路过一个巷子口时，窜出七八个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手里都拿着家伙。
“天焚，我可能得挂了。”
“阿和？！阿和——”
那头拼命呼唤，回应他的只有惨烈的打斗声。
-
天边像染了墨，暗不见月。
梁圆在家里接到医院电话，晚饭还没让，火急火燎赶往医院。
术后的梁和静静躺在病床，头发已经剃光，头上是厚纱布和隐约的肿红。
和梁圆一起出病房的是个一米八高个，戴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全身都很黑。
像贼。
“真不是你把我哥打住院的？”
高个的声音闷在口罩里：“是我就不会有闲工夫看望你哥了，而且还会把你一起打进医院。”
梁圆觉得有道理，够狠的理由。
据说梁和在一处胡通被人围殴，连着手机被打成碎渣。
梁圆接过高个递来的手机，前后碎得密集，硌指尖。
高个拉低帽檐，“手机我可以修好，看看有没有重要信息。”
梁圆扭头看他。
他解释：“我丑，怕吓到你。”
梁圆细细考虑，自已对哥哥的近况一无所知，确实只能靠这个男人给她透信息。
梁圆把手机递回去：“我叫梁圆，叫我小圆就行，怎么称呼你？”
高个加了她的号，顺势分享了一个贴吧链接。
——「八校贴，凤椒」
“叫我凤椒就行，这个贴吧你先注册，你找个合适时间约我，到时侯我们具L聊聊。”
-
跆拳道馆。
梁圆闷声坐垫子上，池歆记头大汗坐上她身旁饮水。
梁圆：“池歆，我可能要休学了。”
池歆喝得急，抹抹嘴角：“休学？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嗯，有点儿事，休学我才好处理。”
“别呀，我这菜鸟全靠你教才没挂科的，你走了我找谁教。”
“只要我有空，视频聊天。”
池歆的家境比梁圆差了几百条街，课余时间得往两家店赶，一个快餐店，一个礼品店。
休学手续下来后，也就是离别那天，池歆送了梁圆一个钥匙扣娃娃，嘴角微扬，背着小黄包，包上面绣着“小圆”二字。
池歆一副快哭的样子，梁圆哄道：“放心，我办事的地方不算远，一个电话就能来。”
池歆抱了抱她：“好，要有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我。”
梁圆回抱：“一定。”
-
跟凤椒约在了一家小奶茶店的角落。
凤椒还是那副贼人装，恨不得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你听说过九昼么？”
九昼是一所大学，废铁级别的。
里面的人都是狠人，让事用拳头解决，打架用拳头，利益用拳头，交友还是用拳头。
那里几乎是社会的底层。
凤椒递出一张照片，梁圆瞟一眼，第一反应是——
群星写真？
照片里一二三……六个人里没一个丑的。
梁圆再仔细一看——哦，哥哥也在里面。
无意中夸了哥哥。
“除了里面的头号人物外，其他都小杂碎不多说了，我给你一一介绍这六人，其中一个就包括你哥。”
梁圆握手机的手紧了紧。
心也紧了紧。
“我哥他在那待了多久？”
“一年多了吧，所以我最先怀疑他是受了内讧被九昼的人教训。
我先介绍他们的老大，老大名字叫刘一默，是个逢难才露面的人，平常一般见不到他，寡言少语，情绪也很难捉摸，总是喜怒无常。”
“等会儿。”梁圆疑道，“怎么不先介绍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