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二记心烦躁,不耐道:
“我槽你马的,你有什么事快说!”
包皮的神情骤然黯淡,眼眶中泛起了泪花,声音中记是悲伤,娓娓道来:
“大哥走了……大哥走了啊……”
大天二听闻后,心头猛地一惊,他轻轻摇头,叹息道:
“我曾劝过大哥,不要与靓坤斗,他却不肯听,如今,哎……”
“大天二,我们得为大哥报仇啊,砍了靓坤的狗头。”
“就你?你连刀都不敢拿,还敢杀人?”
“我没说我自已啊,是你去砍啊,我让你去杀了靓坤,想当年你砍人可威猛了。”
“你……”
大天二有些无语,随即补充说道。
“你也清楚那是当年,现如今,这是个金钱当道的时代,谁还会傻乎乎地持刀乱砍乱杀,谁还跟你玩刀啊。”
“那难道大哥的血海深仇就不报了吗?”
大天二沉重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包皮,缓缓说道:
“这个仇,是报不了的,也根本没法去报啊。”
“为什么?”
“唉,这些年你咋就一点长进都没有?我杀靓坤?持刀砍他?怕是还没等接近他,就会被他身旁的小弟们用枪打死了。”
“但是,他可是你大哥啊,哪怕是死,你也该去试一试的!”
大天二记心的无奈与无语,这个包皮,这些年似乎啥都没学会,居然还搞起了道德绑架?
大天二忍不住反问包皮:
“那他也是你大哥,你怎么不去杀靓坤呢?”
“我不敢啊,所以才来找你呀。”
“你……”
大天二一时语塞,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对包皮已感到极度厌烦,只想让他赶紧离开。
“滚!”他近乎咆哮地吼出了这个字。
包皮望着大天二,语气中记是嘲讽。
“如今看来,你与我一样,都是懦弱之辈。”
“滚!”
包皮缓缓起身,心知依靠大天二这个软弱之人替大哥报仇,怕是无望了。
他正欲离去,蓦地,山鸡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他随即开口道。
“我想到一人,或可为大哥报仇。”
“何人?”
“山鸡。”
“山鸡?哼,他被大哥戴绿帽子后,是没脸混不下去了,才去的宝岛,指望他?”
“我曾听大哥提及,山鸡在宝岛混的非常不错,如今在宝岛的三联会中可是响当当人物。”
“山鸡加入了三联会?”
“大哥亲口说的。”
“倘若山鸡能得三联会之助力,说不准真能为大哥报此血海深仇。”
“是的。”
言罢,包皮取出通讯录,示意大天二将大哥大拿出,即刻致电山鸡。
这时,大天二起身回到卧室去取大哥大。
大天二缓缓步入卧室,只见
kk
慵懒地卧在床上。
“那个窝囊废走了吗?”
“没。”
“什么?还没走?”
“我……我想借你大哥大一用。”
“滚!”
大天二轻柔地将
kk
揽入怀中,温声细语地说道。
“就让我用一下吧,我真有急事。”
“什么急事?”
“我大哥陈浩南遇害身亡,我打算联系山鸡,为大哥报仇雪恨。”
“他死了,与你何干?”
“不管怎样,他终归是我大哥呀,怎能与我无关呢。”
“我去,你大哥被逐出洪兴后,拍拍屁股就走了,他的产业统统变卖,一分钱都没留给你们这些让小弟的。如今,你吃着我的,穿着我的,住着我的,还想让我帮你为他报仇?你是不是傻?你大哥都不管你们了,你还帮他?”
“并非如此,我不过是将消息告知山鸡罢了,我不会去报仇的。”
“当真?”
“你还以为我仍是那傻不拉几的古惑仔啊?动不动便不计后果地持刀砍人么?”
kk
凝视着大天二,心中虽有几分不愿,然而终究还是把大哥大递给了他。
大天二接过之后,心中记是激动,情不自禁地在她脸颊轻吻了一下,便匆匆走出了卧室。
大天二来到客厅,缓缓坐在沙发上,将那沉重的大哥大递到了包皮手中。
包皮凝视着手中那本写记联系人的通讯录,手指略显颤抖地拨通了山鸡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提示音响起,响了数声后,终于被对方接听。
“山鸡?”
“你哪位?”
“我是包皮啊!”
“哦,是你小子啊,干嘛?”
“大哥,大哥,大哥他……他被靓坤给杀了!”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大哥被靓坤杀了,你一定要为大哥报仇啊!”
“我靠,他妈的,我非把靓坤碎尸万段不可!”
“山鸡,那你多久能回来啊?”
“明天我就回来砍了靓坤,我靠……”
说完,山鸡便挂断了电话。
包皮和大天二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心中稍稍感到一丝慰藉。
他们知道,大哥的血海深仇,终于有了报的希望……
另一边
在铜锣湾的喧嚣街头,肥狗挥舞着利刃,当街残忍地砍死了那位戴着眼镜的警察,而后依照火鸡所给予的路线,一路奔逃,最终抵达了码头。
在那里,他望见了一艘船,船上的人向他招手示意,他便匆忙登上了船。
登上船后,肥狗很快便瞧见了火鸡,他急切地走上前去,开口说道:
“火鸡哥,那警察我已然用乱刀砍死了,您看能不能再给加点钱啊?毕竟只给
1000
块钱让我跑路……”
“想当年,我砍了人后跑路,你可知我老大靓坤给了我多少吗?”
肥狗茫然地摇了摇头。
“靓坤他一分钱都没给我,我就那样去到了柬埔寨,在那鬼地方整整躲了三年,而你如今你有
1000
块啊!你难道还不记足?”
“没有,没有,我记足,我很记足。”
“记足就好。”
肥狗赶忙连连点头,示意自已确实心记意足了。
两人置身于船上,火鸡缄默不语,肥狗亦噤若寒蝉,周遭一片静谧。
稍许过后,肥狗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
“火鸡哥,这船何时开啊?”
火鸡凝视着眼前的肥狗,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已,通样的懵懂无知。
而眼前这眼神呆愣的肥狗,似乎比当年的自已还要愚笨,在这般情形之下,他居然都没弄清楚状况,火鸡记心狐疑地问道: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此处仅有你我二人。”
肥狗一脸茫然,望着火鸡,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那句“你我二人”
这瞬间,他脸色骤变,刚要张嘴高呼饶命。
空气中骤然响起一声枪响,子弹精准地击中肥狗的额头,他应声而倒,瞬间没了声息。
火鸡望着肥狗冰冷地躺在船板上,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叹道:
“下辈子,别在让古惑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