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午夜十二点了,这个点下班的人,都拖着疲惫的身L,只想快点回家。
公交站台前,一个男人安静的低着头看手机。
公交站台的广告屏突然亮了起来,突然出现的一片绿光刺的男人差点把手机掉下去。
下意识的抬手遮了一下眼睛,等逐渐适应后,男人放下了手,这时发现广告屏上只有一则简单的广告语。
【你的人生有遗憾吗,如果有,可否讲与我听?】
广告屏的下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但是只有8位数。
“谁会闲的蛋疼打这个电话,呵。”
...
然后闲的蛋疼的男人拿起了手中的手机,打出了这个闲的蛋疼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了起来。
对面是一个很好听的女声:“那你的遗憾是什么呢,可否说与我听?”
男人没想到电话那边的人这么直接,上来连一句礼貌的问好都没有,就直接开问了。
顿了一下,男人也开口了。
“我的遗憾啊,那可就多了去了…...”
男人说着还自嘲的笑了一声。
电话那边依传来好听的女声,“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你愿意付出什么呢?”
“如果再来一次?哈,那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好的,十堰先生。”
说完那边的电话就挂断了。
被叫让十堰的男人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她怎么知道我叫十堰?”
“滴!”来不及多想,最后一班公交车已经到站了。
十堰刷卡上了车,按习惯依旧坐到了公交车的最后一排。
只是突然发现今天的车很奇怪,往常这趟车上虽然人不多,但也会有七八个,不至于像今天这般,只有他一个人。
虽然奇怪,但是十堰也并没有多想,依旧闭上了眼,准备小睡一会儿,醒了车也就到站了。
...
不知过了多久,十堰慢慢的转醒了,公交车不知道什么时侯已经停了下来,而且车上依旧只有他一个人。
他小声的抱怨了几句,这司机怎么到站了也不叫人呢。
揉了揉眼睛,十堰就站起身来准备下车。
可是当他走到车门前时,外面的场景让他停下了脚步。
灰蒙蒙的雾气包围了车厢,外面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恍恍惚惚的一个红点在摇曳。
十堰刚刚那丝还没有彻底清醒的困意,立马被吓走了,此刻的他只想自已在让梦,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已很清醒。
因为刚才他掐了一下他的大腿,用足了劲,嗷,真他娘的疼啊!
十堰还站在车上,依旧仅他一人。
“欢迎来到驿站。”
一声清脆的男孩声音透过车外层层叠叠的雾气,从四面八方的传来。
十堰愣了一下,并没有通过声音的来源锁定说话的男孩的位置。
此时的雾气,已经由刚刚的灰白,逐渐蔓延渗透了几丝红气。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十堰试探性的问道,他并不指望对方真的会回答,而是在心里判断,是否要下车。
“十堰先生,我是驿站的侍者。”男孩的声音依旧从四面八方传来,“刚刚是你拨打的电话,你说有遗憾,想要重来。”
男孩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驿马才会将你送到这儿。”
“驿马?”十堰对于这个奇怪的称呼很快就接受了,打趣道:“你们这业务也挺与时俱进啊,驿马变成了公交车。”
男孩并未理会十堰的自言自语。
“所以,十堰先生,请下驿马,随我进来。”
“否则,等雾气全部变红的时侯,你就会消失在雾气里,变成一团血水,彻底寻不见。”
男孩的声音,让十堰不再犹豫,不管是什么,都应该亲自去看看,毕竟,自已也无所谓是不是真的活着。
十堰终于从驿马,呃,公交车上下来了。
慢慢的走入了雾气中,并没有任何指引的路标,可是他却不由自主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眼前的雾气慢慢开始变得稀薄,回头望去,已经由刚刚的几丝血红之气,变成了汪洋般的血红色雾气。
等到十堰走到没有任何雾气的地方时,眼前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庭院,之所以说突兀,是因为对于来者来说,上一秒前面是空地,下一秒就出现了一座庭院。
而且庭院的木门大开着,中间站着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姑娘,扎着两个丸子头,眉心点着一滴红色胭脂,乍一看跟小福娃似的。
小姑娘眼珠子滴溜溜的四处看了一下,,没有别人,就面无表情的对十堰说道:“十堰先生,请随我来。”
如果十堰没聋,就能听出来,刚刚那个男孩的声音就是出自眼前这个“小福娃”的口。
十堰愣了一下,对于眼前这个小福娃十分的好奇,“小福娃,你到底是小小子还是小姑娘,啊,小福娃?”
“小福娃”回头瞪了一眼十堰,完全没有理他的胡言乱语,转过头又继续专心带自已的路。
十堰完全没有被忽视该有的尴尬,依旧不停的自言自语,看见什么都好奇的问问。
终于,“小福娃”受不了了,停下脚步,回过头问道:“你是我见过话最多的,你不害怕嘛?”
害怕嘛?十堰心里是害怕的。
可是他知道害怕没有用,而且对他来说,如果真的要面临死亡,他也能很平和的面对。
但是此刻,他只企图用嘈杂的声音赶走一点不合常理的寂静无声。
“害怕啊,那我害怕的话,你能给我送回去嘛?”
“不能。”小福娃不带一丝感情的拒绝了他。
“那不就得了,害怕也得面对,我有的选吗?”
来到这个地方的人,第一次踏入,无一不是声音颤抖着哭喊求他们送自已回去,只有十堰是例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福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十堰,然后继续沿着长廊向前走去。
四周太静了,除了二人的脚步声,再一丝声音都听不到,显得十分的诡异。
十堰没再说话,静悄悄的跟着“小福娃”往前走起,转过了几个拐角后,终于走到了一个大厅里,大厅里四散的坐着几个人。
“好,最后一位先生到了。”
说话的是一个小男孩,剪着利落的板寸,眉心也画着一点红色胭脂,说话的时侯笑嘻嘻的。
可令十堰再一次震惊的是,一开口发出的却是甜甜的小姑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