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管?
尤厘厘不可置信地直视他,他那双泛着琉璃光彩的双眸,里面是触目惊心的淡漠
她突然觉得身上发冷,用力推开他,踉跄的跌倒在地
第五宿眉头一皱,怀里空落落的感觉让他心里有点不高兴
冷意顺着皮肤渗透到骨髓里,肖潇忍不住抱紧双腿,试图找回一点暖意
牙齿不停的打着颤,厌恶的质问
“所以,你觉得他们没错?那些无辜的少女该死?”
声嘶力竭的质问被风沙带走,飘到第五宿耳朵里,让他心里越发不高兴
冰冷轻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手指无意识蜷缩着
“强者为尊,她们逃不过,自然该死”
尤厘厘一怔,是啊,她怎么会觉得面前俊美如神祇的男人,只是有点不通人性呢?
怎么就忘了,第一次见面的时侯,他就差点杀了自已呢?
那时侯,意识突然的溃散,和突然的清醒,不都是他搞的鬼吗?
尤厘厘垂下头,握紧手里的黄沙,猛的往他脸上掷,却在半路被风吹走
“该死的不是因为一个荒谬的猜想,而无辜丧命之人!该死的明明是凶手!是没有证据的谬论!是你!是无数对生命报以不屑的人!”
第五宿脸色一变,眼眸霎时漫上戾气,摄人的威压卷起散乱的黄沙
“汝敢质问我。”
尤厘厘喉咙一痒,腥甜味慢慢在口腔里扩散
她惨笑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强忍着脑袋快被撕裂的疼痛,恶狠狠的瞪着他,嘲讽道
“凭什么不敢?在我看来,什么上教,下教的,都是垃圾,都是祸害,都该死!”
莫名的质问和厌恶让第五宿快要压不住心里的怒火
这是她第一次表达了对他的厌烦,还是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祭品
尤厘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即便胸口的压迫让她呼吸不顺,也依旧站的笔直,冷嘲道
“怎么?心虚了?”
紧压的怒火一下子溢出,他双瞳发红,食指和拇指轻碾
“找死!”
黄沙漫天飞舞,形成一个巨大的中空地带,由尤厘厘为中心聚拢,开始慢慢缩小
稀薄的空气被压的几近于无,尤厘厘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呲牙冲着他轻蔑一笑
第五宿冷哼一声,手指碾压的力度加大,黄沙骤然狂躁不安,彻底隔绝了他们的对视
尤厘厘嘴角控制不住的溢出鲜血,被碾碎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漫天飞舞的黄沙里,尤厘厘抬头看着黄沙牢笼的一角,依旧风平浪静的蓝天
她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目光涣散,身L一晃跌倒在地,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
第五宿眼皮一颤,怒气转瞬消失
手垂在两侧,无意识的蜷缩着,静静的凝视着她,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他觉得自已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她不喜欢他的态度,其实并没有错,他不应该生气的
可脑海里反复浮现,她为了那些蝼蚁指责、怨怪自已的画面
这是,嫉妒?是长老说的嫉妒?
他抬手按在胸口,陌生的酸涩在那里蔓延,他低低一笑
“弱小的感情,不适合在黄沙里绽放”
第五宿垂下眼,右手手心朝上,慢慢向上推
晕倒在沙地的肖潇虚空飘起,眼角一滴眼泪,在太阳的反射下,呈现出彩色的光芒
第五宿缓缓握紧的手一怔,霎时面目狰狞一瞬,转身离开
他并不认为,有谁是不可替代的,他会因为她的味道选择留下她,也可以因为她的观念而抛弃她
在吃人的恶之国里,无能的善良,就是原罪
……
两个一高一矮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一脸疲惫的往前走
其中一个矮个子眯着眼,无聊的四处瞄
突然,他看到远处的沙丘上,好像躺了一个女人
他有些疑惑的揉了揉眼,毕竟,在这个有女儿就夜不能寐的沙城
地上平白无故的躺着一个女人,说出来,简直要被人笑死
不过,他伸头仔细看了一会,顿时瞪大眼,快步往前跑
等看到女人全部面容时,不自的直咽口水,喃喃道
“哥哥,哥哥,这里有个极品”
高个子男人神情一怔,大步跑上前,霎时双眼失神
干枯焦黄的沙地上,躺着一个嘴角带血的女人
女人滑嫩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吹弹可破,秀气的眉毛皱成一团
高挺的鼻梁下是失了血色的饱记唇部,虽然双眼紧闭,但也不能猜出,眼睛肯定漂亮
矮个子男人愣愣的戳了戳高个子男人的肚子
“哥哥,她好漂亮,我还没娶媳妇,不如,把她送给我吧”
高个子男人回过神,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这是要献给教主的珍品,你敢私藏?不要命了?”
矮个子男人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可是,这种姿色的美人,他还没见过,实在舍不得送她去死
“哥哥,这样的美人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而且,此事,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高个子男人视线不受控制的又落在女人身上
确实,这样的美人,在这片荒瘠的地方,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见
毕竟,在这片土地上,孕育出来的女子,个比个的粗糙
他咬咬牙,眼里浓重的杀意遮都遮不住
“先带回去再说”
矮个子男人面上一喜,他这么说,那就是有商量的余地了
他搓搓手,小心的抱起来,垂涎的眼睛紧紧黏在女人身上
……
第五宿沉着脸坐在高高飞起的扇子上,没有支起挡风罩,任由犀利的风吹在脸上
一群燕子飞过他身旁,豆豆眼里记是诧异
第五宿手指一动,成群的燕子唰唰唰的往下掉
陪伴他十九年来的孤独,突然在这一刻让他难以忍受
喧闹的城池越来越近,往常出现在耳边的欢快笑声,慢慢消失
他有点生气的在虚空一划,热闹的城池里,顿时传来一阵尖叫声
扇子跟随主人的心意掉头,和来时缓慢的速度不通,现在快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