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那堆摞起来的树苗:“这数量不对。”
秦执晔的眉得皱更加深,他拿过单子看了看:“会不会是你的表格出了问题,因为我们肯定不会装错。”
人的下意识不会骗人,而秦执晔的第一想法就是怀疑她。
许安然脸色不太好看,声音中夹杂了许多无奈:“我亲自递的申请表,难道我会不清楚数量吗?”
闻言,秦执晔的唇角一瞥:“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这样逼我,是想让我利用职务之便满足你的私欲吗?”
许安然的心又冷下去大半,甚至已经没了争吵的力气。
因为在秦执晔的心里,她就是一个会为了私欲去攀关系的人,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无声对峙僵持间。
一辆橄榄绿的军车忽然开了过来,在林业局门口停下后,一个小战士慌忙从车上跳下来。
他红着脸,不停向许安然和秦执晔道歉。
“对不起,是我把树苗装错了车……”
许安然没计较什么,默默卸了货就要继续工作。
倒是秦执晔脸色不太好,拉着许安然要和她道歉:“这件事是我误会你了。”
可他没说对不起,只有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表态而已。
许安然任由他拽着,连头也没回。
因为到现在,秦执晔都没意识到,这根本不是道歉的问题,问题是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秦执晔握着她的手松了松,原本低哑的声音更加沉闷:“许同志,你变得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
“是吗?”许安然轻声反问。
但其实她心知肚明,自己没什么变化。
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她变得不再爱秦执晔了。
“嗯。”秦执晔应了一声。
他一个字中带了很多的情绪,或者埋怨还是不满?
许安然分不清,也无心去猜忌了,她默默抽出手,往局里走。
她能感受到秦执晔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反正要离婚了,七天后强制离婚生效,他们就再也不是夫妻了。
这次不欢而散后,许安然再没和秦执晔见过面。
她凭借着上辈子二十多年种树的经验,很快就培育了一批耐旱的树苗在戈壁滩上试种。
种完的那天。
漠漠黄沙的戈壁上,远远望去,有一条绿油油的矮线。
许安然光是看着,心里就生出好多满足。
领导也夸了她前途无量,为人民的脱贫打下了最关键的一战。
甚至为了奖励许安然,还特意在中秋的时候多给了她一天的假。
而提起中秋,许安然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上辈子。
上辈子新婚后的第一个中秋,秦执晔是和姜诗雨一起过的。
他们一家三口围在灶台做月饼,又在院中围在一起赏月。
当时的许安然没忍住,低低说了句:“你和她看上去更像是夫妻。”
秦执晔当即变了脸色,开始和许安然说姜诗雨的不容易,说姜诗雨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女同志难免在中秋团圆日觉得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