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剑眉紧蹙,又问许安然:“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
许安然淡淡回他。
以前她细细叮嘱,只会惹他厌烦,所以现在,她什么都不会再说。
秦执晔脸色更沉,甩手走了。
许安然看了眼他怒气冲冲的背影,转身回了育苗棚。
虽然抢救及时,可育苗棚里的小树苗还是死了大半,一切又从头开始,好在许安然从不缺乏从头开始的勇气。
她再次一头扎进育苗棚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不想过了两天,姜诗雨忽然带着孩子找上了门来,她脸色苍白,语气焦急:“不好了许同志,执晔出事了!”
姜诗雨脸色微红,尴尬抱紧了怀里的孩子:“他昏迷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又带着孩子照顾不过来……”
许安然的思绪全在那句“执晔”上。
两世夫妻,她管秦执晔一直都叫秦同志,亲昵称呼执晔的次数屈指可数。
因为秦执晔不让。
她不可以叫,怕被人听见是在攀关系,姜诗雨却可以叫……
许安然情绪翻涌,全然没注意领导从过道路过。
军婚需要领导作保,上次秦执晔也帮她请了假,领导早就知道她和秦执晔结婚的事情。
他听见了后半句,当即大手一挥给许安然批了半天的假:“秦执晔出任务受了伤,于情于理你都该去看看。”
许安然可以拒绝姜诗雨,却不能给领导留下冷漠自私的印象,只能跟着姜诗雨去了军区医院。
只是没想到,一走进病房。
许安然就发现,秦执晔有随行的副官在照顾。
那副官见她和姜诗雨一同进门,当即站起身来,给姜诗雨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嫂子好!”
敬完礼后,副官还安慰了姜诗雨一句:“嫂子别太难过,秦营长不会有事的。”
姜诗雨顿时脸色涨红看向许安然。
她尴尬站在那里,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许安然的脑袋也轰然炸开,没想到军区的人会管姜诗雨叫嫂子。
直到现在。
她才发现,原来秦执晔刻意和她保持距离,或者根本不是怕攀关系,仅仅只是因为,他对外公布的结婚对象是姜诗雨……
许安然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这么好笑过,甚至连头顶的灯都晃眼。
她甚至觉得,只要秦执晔知道了她已经申请强制离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立刻娶了姜诗雨,为姜诗雨遮风挡雨。
所以许安然没拆穿姜诗雨,只安静到边上的家属床上陪护……
第二天一大早,秦执晔醒了。
姜诗雨还守在他的床前,而许安然在陪同的家属床上睡了一夜。
见秦执晔醒了,姜诗雨连忙泪眼朦胧迎了上去:“你终于醒了,我担心死你了。”
她放下孩子,忙前忙后又是为秦执晔盖被子,又是嘘寒问暖,要给秦执晔做早餐。
秦执晔却开口制止了她,声音冷淡:“不用,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许同志照顾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