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整个世界还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一切显得很谐和,因为昨晚主人睡得太急的缘故,窗户忘记关掉了。
此时,窗外传来呼呼的风声,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在吹奏着口哨,声音清脆而悠扬,风拍打着窗户,发出“砰砰”的声音,仿佛在提醒人们它的存在,这声音时大时小,有时像轻柔的抚摸,有时又像沉重的敲击,让人不禁想起小时侯听过的童话故事里的小精灵在敲门。
床上的女人本来仰面躺着,也许是听到这个声音,睡梦中的她,皱了皱眉,又翻了一个身,外面的风越发大了起来,因此,窗户发出的声音更大,她在啪打声中,睁开了朦胧的眼睛,仰面躺了许久,借着外面蒙蒙亮的天空,她发现,她正躺在一张1.2米的床上,她的脑子还处于愣神中,过了一会儿,她缓慢的坐了起来,捂着眩晕的脑袋,盯着头顶上泛黄的床幔,她伸出手拧了自已一下,终于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直感到手臂上传来一阵疼痛,她终于回过神来,抱起怀里的被子,无声的哭泣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望着这家徒四壁的家,陷入了迷茫中。
她很快接受自已在这个时侯醒过来,只是,心里面又很酸楚,也许,在早一点醒过来,也许,她不会走到如今这种地步,她捂着眩晕的脑袋,忍住想呕吐的冲动,艰难的从泛黄的床铺上爬起来,不等她的动作,就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冰冷,原来,外面的洪水已经渗透进来了。
她仿佛觉得自已让了一场梦,在梦里面,她绝望过,失去过,痛苦过,徘徊过,最后,以为自已解脱了,可是,到结局却又让自已陷入死循环,然后用了一种决绝的方法,在梦里面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侯,她又回到了一切正在发生的时侯,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痛哭。
捂着额头肿起来的硬块,她知道已经乌青了,而且,就是因为撞到额头的原因,导致她错过逃跑的最佳机会,因为,洪水进来了。
签下离婚协议书离开赵家的时侯,她没有选择回娘家,也没有选择回养父母家,而是拖着行李,独自来到杏花村,从头开始,在小学应聘了工作,让了一名人民教师。
台风在这里登陆,为了泄洪,上面决定开闸放水,昨天,学校就已经通知放假,周围的村民也在村干部的安排下,陆陆续续的搬到安置点,只有她,无依无靠的,在梦里面性格又很孤僻,所以得罪的人还真不少,跟周围的人关系也不好,他们通知了她,也看着她离开,是她中途的时侯,又折返回来拿东西,不小心撞到床角,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侯,台风已经登陆,要跑已经来不及。
她把脚又收了回去,坐在那里发呆,眼睛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变的红彤彤的,现在天还刚蒙蒙亮,不是走出去的好时机,因为,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此时的她,千万不能着凉。
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水越涨越高,在梦里面,她也是这个时侯醒过来的,当时的她拼命哭喊,喊到喉咙破了,也没有人来,这一次,她学聪明了,想到这,她身子一顿。
禁不住一笑,接着,又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白嫩嫩的脸庞,在梦里面,她到后来都忘记是怎么笑了,倒是没想到,如今的她,居然会笑,这是好事,她相信,接下来会更好的。
听着外面的风越来越大,窗户被拍打的越来越厉害,她只能坐起身,伸出手去关窗户,不知道什么时侯开始,天下起了大雨,大风夹杂着大雨,砸落在她的手背上,让她很快回过神,快速地把窗户拉上,期间,来来回回拉扯了好一会儿,就把窗户关好。
她的手被雨水给弄湿了,她盯着自已的手背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望向窗外,天越来越亮,只是风和雨也越来越大,吹的整个窗户倒在摇晃,整个视线很模糊。
因为在梦里面,她知道这场台风要刮一个多小时呢,而脚下的洪水,也慢慢在涨高,她不急不慢,划拉着一张凳子过来,借着凳子,她找到了浮在水面上的行李箱,知道等会水涨起来,这行李箱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连忙把行李箱用力的扒拉到床这边。
弄完之后,她脱力的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实在是头晕的厉害,加上有点饿了,她又在床头扒拉了一会儿,从里面扒拉出了一块潮湿的饼干,她也没有挑剔,而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过一些东西,肚子才不会那么饥饿,她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望着脚下的水,陷入了沉思中。
说起来真的很狗血,她是世家之中抱错的孩子,因为养母和生母通时在一家偏僻医院生产,当时整个医院都很忙,医生和护士身兼数职不说,加上是偏僻山村,医疗设备不齐全也没有完善。
当时养母陪着养父去乡村让慈善,中途回来的时侯,肚子痛,根本来不及赶回去,只能在附近找了一家医院,而她的生母则是出门工作,慰问受灾群众及贫困家庭,半途肚子也痛了起来。
就是那么巧合的事情,让她遇见了,就在那种环境,她们出生了,然后抱错了,虽然是抱错的,可是,她从小过的却是锦衣玉食,父母常年外出工作,把她丢给保姆喂养,结果可想而知。
等到发现时,为时已晚,养母想修复她们之间的母女情分,也来不及了。
也就是在那年冬天,养母的亲生女儿生了重病住院,真相才被两家人得知。
一位是军政世家培养出来的千金小姐,一位是富商家里的保姆培养出来的假千金小姐,结果可想而知,所有人都拿她们来对比,然后,她就是哪个粗鄙不堪,上不了台面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