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许星颜离开日期那天,谢玄又邀几人进宫吃饭。
吃完饭,南家三口离开时,谢宴白眉宇间闪过挣扎,最后却尽数掩去化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谢玄看得恨铁不成钢。
第二日,谢宴白被派去去京郊办事。
许星颜与南越王去近月楼喝完下午茶回来便在自己的院子前看见了一个人。
她惊讶道:"陛下永安王今天不在,他出去办事去了。"
谢玄能不知道吗,那调令便是他亲自下的。
他对着许星颜笑眯眯道:"小南词,朕有话对你说。"
许星颜一挑眉,谢玄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不过她还是走过去:"怎么了"
谢玄推开谢宴白的院门:"给你看个东西。"
许星颜好奇地跟上去。
谢宴白院中的侍卫见到两人都躬身行礼。
谢玄径直推开一道屋门,许星颜甫一进门便看见了那张栩栩如生的自己的画像。
许星颜愣住:"这是……什么地方"
谢玄不答,四下嗅了嗅,满意地点头:"很好,没有新鲜的血腥味了,果然是改好了。"
许星颜只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陛下,你这话什么意思,听着怪渗人的!"
只见谢玄拉开一个暗格拿出一道鞭子,那鞭子颜色红到发暗,仔细一看,竟是浸满了血。
谢玄眼眸里尽是说不出的幽深情绪。
良久后,他目光扫过墙上那幅画,又从那幅画移到面前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人。
许星颜盯着那血淋淋的鞭子,眸光变换不停,脑海中不知怎么,倏地闪过谢宴白后背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痕。
对面,谢玄语气复杂地开口:"这里,是专属于谢宴白一个人的刑罚堂。"
夕阳落下时,谢宴白才赶回来。
刚踏进临兰别院,便看见在梨花树下躺椅上闭着眼的许星颜。
一阵微风袭来,雪白的梨花落在那人的红衣上,美得似一副让人不忍亵渎的画卷。
他不自觉放轻脚步,连呼吸都放缓。
走到那人面前看了许久,谢宴白就连心跳都慢下来。
他脑海中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又希望突然来一场地震,将他们两人埋在其中。
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突然,躺椅上那闭着眼的人开口:"好看吗"
谢宴白心一跳,随即失笑。
他挥散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大大方方道:"好看。"
许星颜睁开眼,撞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
那双眼眸如第一次初见时那般清澈,许星颜心却无可避免地泛起疼。
她听谢玄说了一个不算长的故事,然而那故事中的每一句话都让她的心紧紧揪起,直到现在还无法平息。
她有些无法想象面前这个人在知晓她死去后是怎么样发了一场疯。
那是让许星颜全然陌生的一个人。
原来,盛京说书人中流传的,永安王几乎自尽于骁兰侯灵前的故事,真实竟惨烈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