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皱眉,冷着脸将她推搡出门。
毫不留情地合上了门。
汝姮不停地拍着门,抽泣道："再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你还在怪我吗是我错了……"
阿黎置之不理。
心中只觉得烦闷不已。
这时,一直看着这一幕的子胥走上前来搀扶汝姮。
他肃然开口道："已经见过面,你知晓她还活着即好。"
"以后便不要再相见了。"
"天黎现在很好,不必去叨扰她。"
汝姮闻言,看了看阿黎这简朴的小屋。
屋前一块菜地种着不少时令的青菜,看着井井有条。
不远处的木架上挂着阿黎绣的花布,在风中轻拂。
见此她抹了抹眼泪,释然道："她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我会把这个秘密烂在心里,神君放心。"
汝姮依依不舍地跟着子胥离开了。
她回首最后看一眼那小小的屋子,那屋子里住着她日思夜想的女儿,奚天黎。
那一眼,满是留念和不舍。
听到门外的拍门声渐渐消止,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阿黎才缓慢地打开门。
门外空无一人。
她轻轻叹出一口长气,接着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为何不能放过我……"
阿黎失魂落魄地呢喃道。
一连几日,阿黎都心惊胆颤。
生怕蓬莱帝宫和凌霄灵殿的人来抓自己回去,宛如惊弓之鸟。
连万璟泽出现在她身后,她都会大惊一跳。
万璟泽疑惑问她："阿黎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阿黎苍白着脸色,不愿意说。
万璟泽只好作罢。
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过了许久,蓬莱帝宫和凌霄灵殿的人再无动静。
阿黎才放下心来。
日子又平静地过了一年。
这一年来,子胥常常去桃花源。
他隐在暗处,仅仅是痴痴地看着阿黎,从不暴露。
蓬莱帝宫内,奚若芙寝殿中。
自奚若芙左脸受伤,她再也没有离开过蓬莱帝宫。
那个骄纵跋扈的天界公主一夜之间从云间陷入泥沼。
此时,她正怔怔地对着铜镜梳妆。
左脸上的骇人伤疤清晰可见,她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
曾经明艳动人的少女变成人见人怕的怪物,她胸腔憋着一股滔天的恨意。
可是,奚天黎死了,她无处发泄。
这股莫名的嫉恨折磨着她夜夜梦回都不得安宁。
奚若芙倏忽用手猛地将眼前的铜镜,木梳,桌上的一切通通扫落在地上。
她面目狰狞地盯着破碎的铜镜碎片。
周围侍奉的丫鬟都已经习以为常,却都不敢靠近,生怕惹火上身。
奚若芙的寝殿越来越凄凉,汝姮很少来看她。
极少地来一次,也只是用失望难过的眼神望着她不说话。
她的生母戚氏倒是常常来,奚若芙却次次将她打骂走。
直到凡人之躯的戚氏患上肺痨死去,她也不曾给过戚氏一个好脸色。
戚氏下葬的那天夜里,奚若芙只不停地咒骂她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