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霜又不是什么好人。
她还真在这件事上留了个心眼子。
“老叶,我真知道,我当初就觉得江瑶不是个好人,老是喜欢盯着乔乔看,一次她离开军区大院,我就跟着一起去了,正好在省城里的老玩街那边,看见她去找了一个叫老黑的人,她还在那铺子里待了半天才出来。”
“后来我跟进去打听消息,才试探出那老黑好像就是在做各种伪造印章老物件的生意。”
叶军长得到了准确的地点,立即转身走出去,根本不理会郑云霜的解释和呼唤。
他立即安排人去逮捕老黑。
郑云霜在审讯室里气得脸都绿了。
“该死的,这般利用了我就想轻易得到好处抛开我?做梦。”郑云霜低着头,咒骂得脸色都扭曲了。
她知道,江瑶把自己供出来后,自己在叶军长面前肯定就失去了先机,对方指不定也会恨上自己,她的一切都毁了。
“江瑶!”
郑云霜狠狠磨了磨牙。
“周哥,不好了。”
淮城周家,周淙焦头烂额地醒来,就看见一个小弟从外面跑进来,脸上还全是惊恐和愤怒。
“又出什么事了。”
这几天,周淙跟着周父去见了不少人,也给淮城政府进行了各项投资合作,足足花了他快二十万,勉强有点好消息,至少过不了多久江瑶就能出来了。
只不过虽然不会坐牢,却需要交罚款。
好在罚款不多,才几千块,以周淙的身家,在这八十年代,也是舍得出的。
“周哥,老黑的铺子被端了,老黑那些人被抓进牢里去了。”
“他们的那些设备,也都被当兵的带走了,肯定充公,拿不回来了。”
周淙听到这话,眼前瞬间一黑。
“怎么回事!”周淙咬着牙询问,“老黑做事向来警惕,怎么可能会被发现,还被抓。”
他倒是不在意老黑这个人,只是在意老黑手上的人脉和那批机器。
众所周知,如今国内的经济刚刚开放,最缺的就是各种先进机器,基本上只有国外才有,没有这些机械,很多产品的产量都受限。
周淙原本就计划今年在淮城建厂,再把商店数量扩大。
老黑背后那些搞走私的,能给他提供不少便利。
结果!
老黑就出事了。
周淙担心老黑进去了,会被那些搞走私的安排人进去把他弄死,就是为了避免他不会供出其他人。
“周哥,抓老黑的人是军人,你说,会不会跟叶家有关系?”小弟抓了抓头发问。
周淙猛地捏紧拳头,“……很有可能。”
“现在立即去打听消息,确定老黑在哪里。”周淙立即吩咐。
小弟连忙跑出去,就聚集了一群混混,去打听消息。
不提周淙这边的愤怒。
叶军长虽然安排人把老黑等人抓了回来,却没有亲自审问,他安排给了侦察局里的人,这些人搞审讯最厉害,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他见已经下午六点了,准备去见傅决川。
对这个女儿看中的人选,他还是有点迟疑。
没想到,叶军长刚走出办公室没多久,就遇到有同僚问他,“老叶,你家闺女又要结亲了?”
“什么?”叶军长不解。
说话的领导也有些八卦,“就是外面都在传啊,乔乔被前未婚夫伤害,看上了罗营长下面的排长傅决川傅战士,是真的吗?”
叶军长皱眉,“这八卦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是我女儿说的。”李副军长大步走过来,他看见叶军长不高兴的样子,故意道,“老叶啊,孩子胡闹,你可别跟着胡闹。”
“要我说,当初你就应该给乔乔定到我家也行。”
叶军长瞪他,“别胡说八道。”
“看,我的建议你不听,现在好了,耽搁得乔乔婚事不顺。”
“乐乐说的八卦?我女儿什么时候跟傅决川单独相处了不成?”叶军长更在意这件事。
李副军长也是个嘴欠的,当场就把李乐乐在医疗所的事是了,最后来了一句,“就算乔乔被那周淙伤害了,也别随便找个啊,傅决川可是你手下的兵,要是结婚后发现日子不好过再闹翻,那就不好解决了。”
“哼,怎么,你也看不起傅决川?”叶军长见同僚们的表情。
“我可没这么说,我就是觉得,门当户对比较好,不会出什么乱子。”李副军长能生出李乐乐,可见也是个性子守旧的。
叶军长见他们越看不起傅决川,越生起了逆反心理。
别人都说女儿低嫁。
殊不知如此一来,女儿才不会被欺负,要真把乔乔嫁给老李,他还能日日给女儿出头找老李吵架不成?
别到时候上面的领导都要找政委来调节两人的关系。
“本来我没这么想,但你们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傅决川是我的兵,年龄也正合适,肯定会好好对待乔乔。”
“总比周淙这浑蛋好,还没结婚呢,就出轨欺负我家乔乔,还倒打一耙。”
“我就乔乔一个女儿,只希望她能高兴就好。”
叶军长故意当着李副军长和另外几个同僚战友的面说。
李副军长背着手,皱眉道,“你就任性吧。”
“别说,其实老叶这想法也没错,去别人家的日子不好过,还是在军区里陪着老叶舒服得多。”另外一个政委的想法却不一样。
叶军长心里越发肯定这件事,等走出大楼,突然想起要紧的事。
他还没跟傅决川说呢!
“谢武,傅决川现在在哪里?”叶军长问。
谢武应道,“军长,傅排长在野外负重。”
整个军区大院里北面就是一大片山林,那边是平时专门战士用来训练的地方。
“走,去见见他。”
“是。”
谢武开车,送了叶军长很快就到了半山腰的平地亭子前。
延绵不绝的山体上,仔细看能看见不少的军绿色身影。
叶军长站在高处,一眼就看见了负重跑在连队最前面的傅决川。
“这小子……”叶军长看着看着,察觉出不对劲来,“不对啊,他这是负重了多少?”
谢武拿着望远镜看了看说,“军长,傅排长应该是负重了八十公斤。”
“胡闹!”叶军长有些生气,“他这不是胡来吗?我们的士兵最高负重三十公斤,再超就超过身体极限,反而降低了耐力还影响身体健康。”
“快去把他叫下来。”
“是!”谢武立即上前,去单独把傅决川叫了过来。
他身上加持着各种负重装备,丝毫没有压弯他的脊背,反而身强力壮,汗水顺着古铜色的脖颈滑下,滚落在胸肌紧实的胸膛上,浸湿了单衣,一张桀骜不驯的脸,此刻端端正正地在叶军长面前行了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