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雅致的房间,屋内陈设简单。
屋中放着一只正在燃烧的香炉。
屋外阳光充裕,山林间充满充满虫鸣鸟叫的声音。
林婉坐在窗前看书,手边放了一盏热气腾腾的茶。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突然一阵急切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小姐,不好啦!大公子去世了!”
咚——
林婉手中的茶杯滑落,重重砸在桌面上,滚烫的茶水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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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灰色四辕马车停在护国公府外。
车帘掀开,林婉从马车上下来,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狐裘斗篷。
她眉目如画,肤若白雪,巴掌大的脸上长了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一下车就急着往府里赶。
进入府里还没走进内院,就看到祭奠用的白纱,挂满白墙和门匾。
再往里走几步跨过二门,一眼就看到设在正屋的灵堂。
灵堂摆放着一口硕大的黑棺。
黑棺前竖着灵牌,上面写着:大俞骁骑将军林业之灵位。
林婉跌跌撞撞向前走了几步,伏在棺缘一看,眼圈瞬间红了。
“哥哥……”
“我来的迟了。”
两行泪顺着林婉的眼角滑落。
刁妈妈走上来道:“二小姐,你可终于回来了,大公子在临死前一直盼着见您最后一面。”
林婉良久才从悲痛中回过神,猛地抬头看向刁妈妈道:“我哥哥是怎么死的?!”
二婶给她的家信里说哥哥是病死,但她不信。
哥哥一向身体健硕,怎会因为小小的枪伤就病故身亡。
刁妈妈哭了两声,道:“二小姐,大公子负伤从战场回来后身体便一直不见好。一个月前,大公子的病情突然恶化,找了许多大夫也无济于事,最后遗憾离世。”
林婉紧紧盯着刁妈妈,道:“哥哥是三个月前才从战场回来,伤势怎么会恶化这么快?!”
刁妈妈愕然。
“这奴婢也不知道。二夫人给大公子请了许多大夫,就连御医都来看过来也找不出大公子病情恶化的原因。”
这么说就是他们不知道了。
林婉摆摆手有些无力道:“你先退下吧。”
“是。”
刁妈妈应了一声退下。
林婉脑中思绪万千却理不清楚,问守在一旁的侍女:“哥哥可有什么话留给我?”
侍女道:“大公子离世前给二小姐溜了一封信。”
林婉眼睛一亮,猛地抬起头,道:“信在哪儿?”
侍女道:“在大公子书房。”
林婉来到林业的书房,在他的书案上发现了那封信。
婉儿吾妹:
愚兄自从战场归来,身体每况愈下,自知时日无多,唯有你放不下。愚兄去后,希望婉儿多多珍重自身,切莫为愚兄伤心。
林业留。
看到这封信,林婉眼睛布满血丝,双手紧紧抓着信纸的边缘,身体不可控制的颤抖。
她猛地将信拍在桌面上,道:“进宫!我要见陛下!”
林婉回到护国公府,又匆匆从护国公府离开,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宫门停下。
经过通报,林婉由一名内监引着前往御书房。
大俞如今的统治者是建成帝,年约四十,正值壮年,是位正直,开明、公正、亲和的君主。
她父亲少时是建成帝伴读,经常陪着陛下一起出宫逛街,游玩,打猎。
稍长一些,又陪同建成帝去军营磨砺,是建成帝的副将。
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建成帝对她比一般的贵女亲厚。
林婉进入御书房见到建成帝。
“臣女林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哦,是婉儿啊,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