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空中的云彩像美人披着金红纱衣,如梦如幻。温婉回到了太傅府,老太傅与哥哥温子逸还在凉亭棋。温子逸比温婉大五岁,刚过了及冠之年,在锦衣卫当差,尚未娶妻,对这个妹妹也是特别疼爱。温婉寻了一旁的石凳坐下,祖父,哥,太阳下山了,还在下棋呢。将军,这局又是我赢了,老太傅开怀大笑。指着面前的温子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温婉道,婉儿啊,你看看你哥哥,棋艺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温子逸假意说着气话,是是是,还是婉儿下得好,就让婉儿陪您下,您就是疼婉儿多一些。我对下棋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啊,就喜欢舞刀弄剑。温子逸就是个魂不令,性恪洒脱,直率,不喜欢被约束,老太傅被气笑,每次说他棋艺不好,他就拿婉儿来挡刀,说他偏心。你小子是找打,我老了治不了你了,改明儿你爹回来,让你爹好好收拾你。温子逸笑道,我爹和我娘还在边关呢,还不知道啥时侯回来呢。温婉的娘也是位女将军,当年就是和温婉的爹一通御敌而认识的,两人是一拍即合。温婉的爹娘平日都在边关驻守,很难得回来一次,温婉和温子逸从小便是老太傅一人一手带大,可带出来的孩子性子却相差甚远。温婉是温和大方,大家闺秀,而温子逸则是不拘礼节,放浪不羁。温婉惆怅,道,不知道爹娘什么时侯回来,他们在边关好不好,我有点想他们了。温子逸也附和,是很久没回来了。看到两人失落模样,老太傅忽然想起什么,从衣袖掏出一封信。你们爹娘啊了,从边关寄了信回来,人老了,我都给忘了。看见祖父手里的信,温子逸眼疾手快地率先抢了过来,打开信件,开始看了起来,温婉则在一旁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待他看完,温婉急切地问道,爹娘如何,是否安好,可说何时归家。温子逸回道,爹娘说一切安好,叫我们不用担心,温婉像是心里松了口气,温子逸继续道,爹娘说祖父年纪大了,要我们好好照顾祖父,老太傅摆摆手,对温子逸道,你小子,别气我就行。温子逸撇了撇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你爹娘还说什么了,温子逸有些难为情,吞吞吐吐地道,爹娘说年后会回来,还说我们兄妹长大了,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说回来后,回来后给我们兄妹相看相看。温婉听到此,不免也有些害羞,脸上泛起了红晕。温婉今年已经及笄,按道理,这个年纪的姑娘是该成婚了,但温婉却还不曾相看过人家。虽说也有媒婆上门说亲过,但老太傅也不太懂这些,只能推脱说等温婉的娘亲回来再议,至于温子逸,老太傅是觉得他是一头笨牛,又倔又犟还不开窍,都及冠了还总说还不到时侯,问他有喜欢的姑娘没,他也是摇头如拨浪鼓。温子逸道,娶什么媳妇,我还没玩够呢。我才及冠着什么急呀,人家谢太傅二十四了不也还没成亲吗,着什么急嘛。老太傅气得拍了下温子逸的额头,你个混小子就爱说混话,你已岁至婚娶之时,盖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天地自然之理,谢太傅纵使年长你几岁,但也是要觅寻找良缘的,待你母亲归来,便一定要替你好生相看。温婉听到谢太傅三个字,不由想起今天在尚书房看到的那个眉目俊朗的男子,身材高挑,又博文强识,以前在祖父课堂上见过,这样优秀的人应该会是大多数姑娘心中的良配,还有公主也是对他心生爱慕,怎会还未娶妻呢?温子逸听着老太傅的大道理有些枯燥,敷衍地摆了摆手,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说着便往凉亭外走去。老太傅气得手发颤,指着温子逸的背影骂道,臭小子,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啊,温婉忙给老太傅顺气,拍了拍他的背道,您担心身子,别生气,这身子才刚刚好些了,可别又气坏了,姻缘也是要有缘份的,也许还没等母亲年后归来,哥哥已经有合适的姑娘了。听了温婉的劝,老太傅心想,也只能这样先骗骗自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