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昕一听,先是惊讶随即翻了个白眼,打趣道:“虽然是这样……但对方可是祝如瑾啊,既有钱又帅,你真能狠心离开?”
姜吟苦笑一声,声音中藏着几分落寞,“他心里没我,嫁进豪门还谈啥感情呢?”
盛昕不解其意,直言不讳:“谈啥感情啊,他的钱还不够多吗?要是我前夫是祝如瑾,别说小三了,就算有小四小五怀了孕,我也能忍着让人伺候她们坐月子。”
姜吟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非得让我说那么明白吗?他心里有人,我不离婚难道等着被扫地出门?”
盛昕闻言,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尴尬地道歉,“抱歉,我错了。”
姜吟摆摆手,示意无需介怀,“行了,别提这茬了。”
两人转换话题,继续享受着难得的购物时光。
商场内,姜吟挑选了几套剪裁得体的职业装,为新的开始做足准备。
午餐时分,她们选了一家环境雅致的餐馆。
然而,正当姜吟沉浸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却让她的心猛然一紧——只见祝如瑾与一名穿着水蓝色蓬蓬裙的女孩亲密无间地步入餐馆。
那女孩的发间点缀着公主风的发卡,整个人显得娇俏而柔弱,她轻扯祝如瑾的衣袖,撒娇道:“阿瑾哥,我们坐那边吧,靠窗的位置,我想看看外面的风景。”
祝如瑾满眼宠爱,微笑中满是纵容,点头应允。
就在他们经过姜吟所在餐桌时,祝如瑾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姜吟。”
他语气自然地打招呼,仿佛一切如常。
姜吟礼貌地站起,强作镇定地回应:“真巧啊。”
女孩则用探寻的目光在姜吟与祝如瑾之间来回穿梭,最终还是祝如瑾开口解释:“你应该叫嫂子。”
女孩恍然大悟,笑容可掬地自我介绍:“哎呀,原来是表嫂,你好,我是莫简薇。”
说着,她主动伸出手,试图建立友好的接触。
姜吟保持着表面的和煦,轻轻地回握,心底却是波澜起伏。
祝如瑾提议四人同坐,姜吟略显犹豫地摇头拒绝,最终还是加入了这场略显尴尬的聚餐。
盛昕在一旁小声嘀咕,暗示莫简薇与祝如瑾的关系不简单,姜吟连忙以眼神制止,不愿在公开场合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席间,莫简薇似有意无意地展示着与祝如瑾的亲昵,点菜、夹菜,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两人间的默契与依赖。
姜吟望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终是找了个借口,黯然离席。
洗手间内,冷水滑过双手,似乎也冲刷着她复杂的情绪。
不料,莫简薇的出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她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靠近,言语中满是挑逗意味,直指姜吟与祝如瑾婚姻的裂痕。
姜吟的神色逐渐凝重,她意识到这并非简单的问候,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示威。
莫简薇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傲慢,提及自己与祝如瑾深厚的过往,以及因重病在国外治疗的经历,似乎在宣告着某种归属感。
姜吟心头掠过一丝凉意,却并未失了分寸,平静而决绝地告知莫简薇,“很快了,如你所愿。”
言毕,转身离去,背影中藏着不易察觉的苦涩与坚强。
回到餐厅,面对盛昕的询问,姜吟选择了直接离开,祝如瑾的疑惑和莫简薇故作无辜的笑脸交织成一幅复杂的画面。
夜色中,寒风吹拂过姜吟的脸庞,她的心境却比风更冷。
与盛昕并肩走在街头,沉默成为最忠诚的陪伴,心中那份莫名的憋屈与不公,或许只有夜空下的星子能够倾听。
想想即将与祝如瑾走到婚姻的尽头,她不禁揣测起他身边或将出现的那个女子,或许正是那个与他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存在。
但这一切,于此刻的她而言,似乎已不再那么重要。
毕竟,一旦分手便是山长水远,两人世界再无交集。
对于祝如瑾这样身份显赫的人来说,她自始至终都是那般遥不可及,难以匹配。
当姜吟踏进那熟悉的城中村小家门槛,耳畔立即被赵秀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填满,宛如一阵突来的暴风雨,让人措手不及:
“哎呀,这可怎么得了!我弟弟背上的那笔沉重如山的五十万赌债,叫我一个弱女子到哪里去找这笔天文数字啊!”
姜吟步入屋内,眼前的赵秀正用手帕擦拭着不断滚落的泪珠,那张憔悴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显得格外无助。
“赵姨,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您如此难过?”
姜吟轻声问道,语气里满是对这位长辈的关切。
话音未落,赵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匆匆地奔到姜吟身前,双手紧紧攥住她的掌心,眼中的急切与期盼呼之欲出:“吟吟,你得帮帮我!去找祝如瑾,求他借给我们五十万!”
她的话语中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祝如瑾,在赵秀口中仿佛成了一个随时可以提取现金的机器,但这五十万,岂是随随便便就能伸手即得?
姜吟心中泛起一丝苦涩,表情变得错愕而凝固:“赵姨,您需要如此巨额的资金,究竟是为了何事?”
赵秀的泪水再次决堤而出,哽咽着诉说道:“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赌博输得一塌糊涂,被人扣留了,若是拿不出钱,他们就威胁要他的命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简单的求助蒙上了一层复杂与沉重。
想到要因这样的事情去恳求祝如瑾,姜吟内心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纠结:“赵姨,这些年我往家里寄的钱,难道都没有剩下一些应急吗?”
她的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疑惑与不解。
毕竟,在过去的三年里,她为这个家汇去的金额累计已超过百万,对于两位老人来说,生活开支应当绰绰有余,怎会连一丝一毫的储蓄也没有留下?
面对姜吟的质疑,赵秀显得有些羞愧难当,头颅不自觉地垂了下来,声音细若蚊呐:“你爸爸治病的开销大,几乎都用完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无奈与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