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繁华的手指。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始终承受着这种酷刑。
那两根手指不断地在我的喉咙里挖着,逼迫着我呕吐,然后又被捏开嘴巴,灌入冰凉的水。
我吐到吐无可吐,混沌的脑子也因此而渐渐恢复清明。
繁华……在给我催吐。
终于,车停了。
嘴里的手指被抽出去,我的喉咙火辣辣的疼。
我趁着这个间隙,擦了一把眼里因为过度呕吐而涌出的泪,看到繁华正捏着手帕,一边解我身上的安全带。
我望着他认真的侧脸,忍不住开了日:“繁华……”
他好似根本就没听到,阴沉着脸解开我的安全带,作势就要开车门。
“对不起,”我尽量让自已把话说清楚,“我不是故意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肯定是穆安安把他叫来的。
他在外人面前一向待我好。
现在车里全是恶心的呕吐气味,繁华的白衬衫袖日也已染满污渍。
不但没有如他愿死掉,还给他弄出这等麻烦……
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繁华动作一停,扭头看了过来。
我看着他冷厉的眼睛,心头阵阵发怵。
他总是充满仇恨地盯着我,总是让我很害怕。
“机会?”他阴冷地开了日,“凭什么?”
凭什么?
我……
死也要有资格吗?
我解释,“我是说,我会继续自杀的。”
“说的就是这个,”繁华说着,伸手捏住了我的脸,“再敢寻死觅活,就别想从我这儿拿到一分钱!”
说完,他拉开车门,径直下了车。
洗完了胃,戴着银边眼睛的年轻男医生拿着化验单说:“清得蛮干净的,接下来住两天院没什么问题就可以了……不过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药?”
他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说话时一直瞬也不瞬地凝视着我的眼睛。
穆安安坐在旁边问:“哪种药?”
医生看看她,再度看向我。
穆安安也转头看向我:“你吃的是什么药?不是安眠药吗?”
“是安眠药。”我看着医生说:“因为我失眠,所以才开到了这么多。”
医生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随即看向穆安安,“安眠药是处方药,我问她,是因为私开这么多是违法的,我需要知道来源。”
医生开了几个检查,说是为了排除药物的不良反应。
穆安安一直陪我做完,最后扶着我来到病房。
她一路上都在数落我:“还是繁华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了事,真是让我们一顿好找!你也是,这种关键时刻,怎么搞出这种事?”
我只注意了第一句:“是繁华给你打电话?”
“对啊!”穆安安问:“你俩吵架了吗?他怎么发那么大脾气?”
我摇头。
“那投资他同意了吗?”
我看了她一眼。
她自知失言,“不会是因为他不同意投资,你才这样逼他吧?那也找个离家近的地方啊?真死了怎么办?”
穆安安前脚扶着我进了病房,周助理后脚就来了。
他先是笑眯眯地对穆安安说:“姜总。”然后看向我,“太太,董事长要我来跟太太单独商谈投资事宜。”
穆安安一听这话,顿时眼睛发亮:“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门关了,周助理敛起了笑容,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投资协议,合约一签,资金立刻到位。”
我快速地翻了一遍合约,震惊得合不拢嘴:“他要投资五十亿?”
“对,董事长认为五个亿投资治标不治本。”周助理说:“所以他决定增加十倍。”
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我往下看,果然……
“他要我爸爸的股权?”我就算不懂经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是想收购我家公司!”
我爸爸手中有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权,是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