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岭"老豺也是大吃一惊。可他并不知道,若合阔台在,吃惊绝不会下于自己,这一手,江凡从未说过。胡云岭狂笑,"正是本少主,你以为凤家真要与你合作我们是想要你的地盘哈哈哈……""你们——!"老豺急怒攻心,再度喷出一口老血。就在他疯狂挣扎,想要脱离控制的时候,却骇然低头发现自己胸口出现一只纤纤玉手,里面还捏着一颗心脏。事情办完,表演完毕,相映红就懒得废话了,在老豺骇然的目光中,纤长五指猛然一捏,心脏爆碎,老豺双目骤然失去神采。纵横草原七十年,以阴险狠辣著称的一代浑邪王合木尔,自此陨落。可包括他自己在内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身为最北面的王会死在来自最南端的强者手中。尤其可叹,至死他也没弄明白真相何在。事实上,江凡最初并没有这么高的愿望,却没想到战果如此完美,他觉得尽管做好各种防范措施,就连自己也在远处盯着,一旦有必要就算冒着暴露的危险也要亲自出手,即便如此,浑邪王狡诈如豺,遁走脱身的可能性依然极大。可他死了,江凡事后分析,他亲自出手的那一刻就决定了,老豺最大的心病就是自己已老,而少壮后辈蠢蠢欲动妄图取而代之,一旦合阔台真的暴动,这老王实在无法控制内心的愤怒才亲自出马。可这样一来,也导致他的亲卫高手们不得不融入战团,怒火中烧下小小的失误,竟让他失去逃脱的机会。对老豺来说,堪称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他发现不妥就果断召集力量全力防御或突围,结果八成会改变,可惜,纵然阴如老豺也逃不脱人性之弱点。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啊。随着合木尔的死亡被大声宣告,其麾下也失去战意,纷纷向四方奔逃,尤其是各部头人,跑得更快,他们知道出天大事了,当下最重要的是回到部族,以应对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合木尔毕竟有死忠的,王庭扫尾之战,至少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但大势已定,老豺死,年轻的王将会上位,重新收拾局面。此刻,另一处战场上,年轻的豺狼也大获全胜,彻底摧毁掉齐煞的押送队伍,缴获物资无数,却没留一个俘虏,小豺狼狠辣丝毫不逊其父。这场战斗看起来简单,但实则经过漫长而周密的准备,一切时间节点都掐算到精准,所有人物和力量都利用到极致,包括谍报。而对江凡来说,更深层次的计划也才真正展开。与此同时,合阔台部那位半步地仙族老和齐煞的战斗也到了尾声。齐煞之强令人匪夷所思,他与马面王联手,生生压制了三大强者,可他们也很难脱身,同时那位强者也更像在拖延,所以,这场架打了很久,最终,以半步地仙骨杖折断并折损一名圣境而退却方才告终。齐煞没心思追他,与马面王以最快速度赶往王帐。还没抵达,就从逃出的心腹口中听到合木尔死亡的消息,然而最让两人震惊的是,传言造反的是胡云岭,那个和他们一伙的胡云岭。这绝不可能!两人第一时间就否定了此事,因为他们很清楚胡云岭在哪,在做什么。齐煞无比恼火的做出论断,这必定是一场嫁祸行动。他已确定,金刀绝非合木尔赐给合阔台的,否则老豺也不会被杀。那个一直没被他看在眼里,甚至还被合木尔禁足的王子居然如此阴险诡诈。这让他怒火中烧,万分不甘,苦心经营这么久,眼看就要等到那个机会除掉老豺执掌王帐,却一朝被腰斩,满腔心血付诸东流。而齐煞此时也明白,不能回去了。无论如何,自己眼下都是刺王杀驾的叛贼,不要说那么多人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合阔台第一时间便会组织人对自己展开追杀。仅仅片刻功夫,他就做出决定,立即去自己早已收买好的部落,纠集力量,调查出真相公布四方,然后借此机会找到四王子,借他名义打着为老王复仇的旗号起兵,若老四也被合阔台斩杀,那就直接了当以义子身份和合阔台公开博弈,现实发展至此,已经没必要继续在暗处运动,而这,也是最后的办法。殊不知,他此举,才真正合乎江凡的意思,他不希望合阔台如此顺利,浑邪王部总要有内斗。实际上,年轻的豺狼并不傻,所以尽管江凡强调一切必须听从自己指挥,他也要坚持让自己人来狙杀齐煞,最好能弄死。但假如万一事不从人愿,他也有打算,反正许多人都看到胡云岭杀王,正好借此机会团结部族追杀齐煞,进而转移视线和矛盾,以尽量小的阻碍登顶王位。所以说,这件事各有算计,但最终如何,还要交给时间来定论。不论如何,蛮族四大王之一死于政变,对北疆是无比重大的事件,必将引起全面关注,所以,江凡是不能待下去了,这件事毕竟不能真正牵扯到自己,否则秦国就要被拖下水。所以,他在当天夜里就已悄然离开,甚至都没和合阔台打招呼。他并不担心合阔台反水,证据在手机里,还有都伦和新月部落的参与,此事根本无法赖账。而这些证据一旦被金帐王庭看到,合阔台再也不具备继承人的合法性,在地位没有完全稳固的情况下,绝对会被各部群起而攻之。对合阔台来讲,这一仗当然也只是开始,后续才更重要,合木尔身死,他要以嫡长子身份继任部落大头人,必然会有人不服,会有人怀疑,要忙的事还太多,更特别需要外援,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去招惹江凡这种妖孽。至于后续条件对接,自然有人负责,比如战马就交给了都伦来接手。草原将多大地震江凡可不管,这一仗受益最大的就是他了。获取五大好处不说,还成功给浑邪王部制造巨大内乱,尤其一刀斩断了凤辰控北蛮虎视华族的大计。故此心里很满足,坐在马车上,以那口皮箱子作为桌案,一条羊腿一葫芦美酒,美滋滋。相映红的目光却一直盯在那口箱子上。"原来是桃之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