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凡的捕神计划,老王同志仿佛打了鸡血,比年轻小伙子都冲劲十足,当即要了间密室整理战甲做准备。但他到底是能沉得住气的,还是把皇庭的一些动向简单给江凡交代清楚才离开。值得注意的有六件事。其一,闻人仲达回归,却没有再入朝为官,而是被敕封为太子太傅,负责教导姬宗熠。其二,晋王司马棘大展拳脚做了许多事,细节不必多讲,最重要的结果有三个。第一,在皇庭的认可下,他的王位名分真正得到确认,没人再能以窃国之贼作为攻讦借口。第二,晋国除了晋南地区,他真正实现大权独掌,再没有什么人敢公然跳出来指摘反对。第三,册封了颜从文和林廷琛。他上书申明文圣颜夫子不知所踪,长期未归,文丘不可一日无首,特请求册封严从文为衍圣公,册封林廷琛为大座师。在新任皇庭监国圣使公孙行的支持下,这一奏疏最终得到平皇首肯。其三,公孙行被泰岳册封监国圣使之后,意外与司马棘配合默契,并深得英王赏识,如今他也在皇庭站稳脚跟。而后面两个才最为重要。一是太子姬宗熠被平皇以多种理由暂停监国摄政,回归太子府闭门思过。这点并不意外,甚至在接掌镇国隐相的时候,江凡就已经预见到这一点。太子虽然精明,但仓促之下要做的事太多,太大,难免留下不少漏洞,平皇显然是借此重新执掌皇庭,剥夺了姬宗熠所有权力。虽然心中叹息,但还好,总算太子完成了想做的事,而且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之所以他敢放心,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正如姬宗熠所说,该他给老头子做靠山了。但不安定因素还是存在,比如英王姬宗耀。平皇剥夺太子大权的同时,姬宗耀终于迎来春天,在龙帅和太师皇甫照业支持下,彻底掌握龙卫军和御林军大权,将整个皇庭的军权完全拿到手中。这还不算,他甚至积极拉拢公孙行,并在和姜斩展开密切接触。二是平皇依据泰岳举办的王储祭天礼,公开册封了魏、夏、晋三国王储,虽然没有彻底消除推恩策的影响,但却也获得了王储们的拥护和支持。魏国王储曹垣、夏国姜洛、晋国司马彦不但进贡了厚礼,还曾分别被平皇私下召见,却没人知道谈了些什么。第三,王璇玑告知江凡一个令他惊奇的消息,皇庭派人参加了太华武盟大典。这件事尤其令江凡震惊不已,但王璇玑却按下了他的好奇什么都没说,告诉他这件大事稍后张宰辅必然会和他详谈。江凡也只好暂时压下心思。除以上外,他还说了件和他自己有关的事。平皇召见了王旋即,想请他卸下野相名号,真正入朝为官,并提出赐封其为大大冬官,执掌国器监。其实就是主张周朝所有兵器匠作的首脑。老王虽然因要请示江凡尚未答应,却认为自己该拿下这个职务。对此江凡深表认同,眼下局面很明显,平皇彻底掌权,英王一脉起势,上柱国司马棘显然和泰岳开始勾搭连环,朝中除了那些中立或者无所事事之辈,太子方面曾静不能回归,有实权者仅剩下钟厚德一人,势单力孤。王璇玑此时执掌实权部门,绝对是好事。只是江凡有点想不明白平皇在琢磨什么,大冬官可是至关重要的岗位,他对王璇玑有这么放心么若是真放心,早干嘛去了为啥非要现在才请他出山世人只以为王璇玑是因为墨家钜子身份而拒绝为官,但只有江凡知道,他真实的用心在哪,若权力、官职得当,他不会不动。最后他又提醒江凡一件事,平皇似乎在暗中展开了对极乐的调查。江凡知道,平皇对极乐的事始终心存巨大疑惑,调查定然一直没间断过,不过这次力度最大。平皇派出了自己最看重的心腹之一主事,配合之人更是英王一系。王璇玑已经秘密将此事通报给金城,提醒极乐方面早做打算。江凡虽然有些担心,但并不很多。因为他明白两件事。第一,极乐暴露尽管是迟早的事,但也没那么容易。而如今自己已经完全执掌影卫,即便暴露也不会造成致命影响。第二,就算真正暴露了,平皇恐怕也会在震惊中感到无奈加棘手,这毕竟是他皇爷爷安排的啊。他会如何推翻显宗的计划可他啊也想要大周重归辉煌啊。平皇难道能攻打极乐收回影卫更不现实。而且非常意思的是,平皇一旦知道那位从不出城、无人见过面目的极乐城主是金城公主,太上长老是鲁西姜无痕,自己则是极乐至高天狐,会做出什么反应。可不推翻,极乐就依然逍遥在外,对他没有半点用处,不说,更可怕的是会严重影响他推英王上位的计划。两难局面将瞬间摆在他面前。江凡觉得,平皇是个非常精明深沉的人,对极乐的特殊,不可能毫无所觉,但挑这个时候来查极乐,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离开之前,江凡再度将海底宫检查了一遍,如今这里对他实在很重要。别的不说,光是这三个月的修为激增就让他欣喜若狂。如今的江凡,终于从那个人人以为的武道废柴开始脱胎换骨。到今天,江凡终于达到先天三变,换算成后天修行,大致相当于大圣境圆满。且内外兼修,体炁相衬,做到了和谐统一。此时的他身怀六十年先天元炁,这可是完全属于自身的东西,不会消失,不会不畅。当然,到这里江凡也真正明白一个问题,所谓多少年功力,年份并非真正的衡量单位,昆仑也好,俗世也罢,之所以如此称呼,不过因为这种表达比较清晰直观,约定俗成罢了。但实际上,每个人修炼一年的功力不可能一致。这存在许许多多缘故,比如体质,比如悟性,比如功法区别,比如资源差异,比如真正修炼时长等等。就好像同样上了一年学堂,有人不过启蒙水平,有人却已经才高八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