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白云之上都没动静。等到再次出声,那神圣而宏大的声音就变得无奈起来:"猢狲呐!快快归去!""俺不走!"江凡嘟囔起来:"当初你们不让俺走,现在怎么又轰人"白云之上无奈道:"如今你已身为入世行走,当履红尘一甲子,才寥寥数年,不合规矩……""那当初您老出山寻我,也不合规矩,这怎么说!"他满肚子不服的扯着嗓子嚷嚷。白云之上又没了动静。半晌,一个女子声音猛然想起:"哇哈哈哈哈——小猴子!是你吗,猴崽子"下一刻,好像一发炮弹轰穿山腰白云,呼啸着砸了下来。"轰——"落地如惊雷,烟尘溅八方,大地估计都被砸了个大坑。卧槽……江凡无语的翻翻白眼,不用问他就知道是谁来了。但这人来他就高兴了,今儿肯定能入山。"六姐姐是你吗六姐姐我在这呢——是我回来啦——"随即,烟尘中激射出一道流光,瞬息出现在江凡面前。是一个女子,高挑且窈窕的绝美女子。只是此女的形象和外界之人迥异。只见她一头波浪卷长发,上面居然还戴着几个彩色发箍。耳垂镶嵌红宝石耳钉,红唇鲜艳如血,百分百是涂抹了东西。身上套一件血红色紧身旗袍,叉开的老高,衬托出好一双大长腿。脚下则不伦不类的踩着一双人字拖,脚指甲上还涂着红色指甲油。裸露的双臂上各自套着两串血玉手镯,右手指上戴着着一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虽然这造型基本上属于自己的功劳,可每次看到她,江凡都忍不住感觉刺眼。"啊呀呀"女子盯着他一个急刹车:"怎么这么大个头,你是小猴子"江凡无语,丫的下山这么多年了,总不能对不起粮食吧。女子上下左右围着他转了几圈,神手又捏了捏他的腮帮子,几乎贴上鼻尖盯着他两只眼睛观察。"真是你啊,小猴子!"片刻,女子惊喜的哈哈笑,却露出两只超乎寻常的犬齿——更像是獠牙,这让她显得十分邪魅。"哎呀呀呵呵呵……六姐姐还是这么光彩夺目,咋看着又年轻了呢……""哈哈哈,还是你会说话,这小嘴,这小模样,就是招人稀罕。"女子兴奋中一步上前,把他拦腰抱起,猩红的嘴唇照着江公子的小白脸上就是一顿猛亲。江公子都崩溃了,不用想,满脸都是口红印子。"呜呜……姐姐,口水……嗯……唇膏掉色了……"说到唇膏,女子才把他放下来,赶紧掏出梳妆盒补了补妆。等收起梳妆盒脸色却变了,单手叉腰,一根纤纤玉指探出,长而尖利的猩红指甲狠狠戳着他的脑门,气吼吼道:"猴子,你还知道回来外面玩儿爽了不想家了嗯亏得六姐姐天天想你!哎呦,我这个小心肝儿哦……"江凡抹抹脸,嘿嘿笑道:"哪有,我这不回来了么,再说也不能怪我啊,谁让那几个爷爷定了规矩,不到一甲子不让回山。""扯淡!"女子叉腰,烟枪指着白云上头就喷:"别理会那几个老顽固,除了求仙还懂点啥一个个都快成木头了,无聊的要死。"她说着,惨兮兮的看着江凡:"我的小心肝哦,可想死姐姐啦,你再不回来,姐姐要发疯啦,都准备兵解呢。"江凡嘴角一抽抽,这位都兵解了多少回了可每次都死不了啊,江凡都搞不明白,是她那兵器不行,还是她压根没干若是干了咋每次去后山兵解最后都活蹦乱跳的出来,你属壁虎的么良心话,就这两颗奇长的尖锐虎牙,就这形象,假如不死能力当真,把旗袍一换,妥妥吸血鬼。"万万不可,姐姐这么好看,万一不甚,兵解留下疤痕可不妙,岂不是影响了姐姐国色天香的容颜"江凡正色道。女子咯咯一阵豪笑:"有道理,不过兵解吗,没事,砍了旧的长出新鲜的更好。"江凡也是无语,对这个他一直很好奇啊,当真能长出来新的下次有机会定要看看她到底怎么兵解。"走,随我上山!"女子拉着他就要往山上走。这会儿云层中传来一声尴尬的咳嗽:"那个……老六啊……按规矩……""我规你个头!老九,姐就是规矩!再逼逼寸头给你剃成秃瓢!"女子当时就仰天一顿狂喷。白云深处当时就没了声音。江凡忍不住暗笑,昆仑还是那个昆仑,六姐姐还是那个六姐姐,谁都不好使,她一撒泼,大爷爷都得闭关。入山是没问题了,于是乎,江公子被那位六姐姐横抱而起,右脚跺地,嗖的一下就蹿进了白云之中。原地,只留下个三丈方圆的大坑,还有只被震抽抽了的蜥蜴,四脚朝天躺那无声控诉这天降横祸……白云之上,仍有千仞,仰头可观金顶圣光。但他们并未登顶,而是在半腰就停下了。半山腰有一栋纯白色小房子,比江凡在沧澜江那座木屋也大不了多少。纯粹木质,茅草覆顶,简单而朴拙。但江凡知道,这可不是普通木头,据说是罕见的万年雪玉阴沉木,被六姐姐从无底深渊薅上来的。那白花花仿佛挂着星光的茅草自然也不是普通茅草,而是世人视之为瑰宝的风鸣留香苇,风吹草乐声,暗香掠清影,每一根都是世间难寻的极品香薰料。总之,关于这小白屋的价值,江公子是不好评价了,但在六姐姐这里,也就是个破房子而已,你没看到小院里堆着的柴火都是千年紫檀……是的,这就是昆仑九子第六子,唯一的女性,昆仑最傲娇的六公主,江凡眼里的血腥女皇——赤牙子的寓所。说实话,最初认识这位的时候,江公子的小心肝都是哆嗦的。这位太生猛、太血腥了,昆仑山灵兽不知凡几,但凡看到她都得吓尿,因为这位喜欢吃灵兽,尤其是活的,用她的话来说,嘎嘣脆鸡肉味,血浆一爆满口香。(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