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娇俏,及肩短发显得她小巧精致的瓜子脸更加稚嫩,雪白连衣裙,运动鞋。
怎么看都不像是二十几岁的职场女性,仍像个还没毕业的清纯大学生。
温浅脚步停住,心情一落千丈。
她自嘲自己真是可笑。
怎么会以为盛雁回是给她打的饭呢?
进公司这三年多,盛雁回什么时候给她打过饭?
他甚至都没跟她坐在一起吃过饭。
隔着几张桌子,温浅和盛雁回四目相对,她看到他脸上浮现出惊慌。
大概是怕她走过去吧。
温浅很轻的笑了下,她不是那么不识时务的人。
温浅转身,朝远处的空座位走过去。
许是今天阿姨炒的菜太难吃了,菜卡在温浅的喉咙里难以下咽。
她吃了几口就放下离开。
快出餐厅的时候,眼睛忍不住往盛雁回和苏倩倩那桌看去。
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都笑的很开心。
温浅心里酸涩,不由加快了脚步。
嘭——
她没注意,和保洁阿姨收餐盘的小车撞了个正着。
挂在车边的水桶翻倒,里面带着油花的污水全洒在她身上。
温浅惊叫一声,顷刻间狼狈至极。
她的职业装大片湿透,布料紧贴在身上,将她的身体曲线显露无余。
好多男人都看得眼睛直了,目光直勾勾盯着她曼妙的弧度。
这几年除了她的生理期和盛雁回出差的日子,盛雁回几乎每天都会和她做那事,她的身子自然要比一般女人都要诱人。
衣裙上哗哗往下滴水,温浅慌乱地从桌上抽纸巾往身上按,难堪的快要哭了。
太丢脸了,真的是太丢脸了。
下一秒,一件宽大的外套罩在她身上。
她抬头,见盛雁回黑着脸看她。
“温经理,你是想以这种方式吸引男同事的注意?”
温浅不可置信,唇瓣颤抖。
盛雁回的意思是她是故意的?
苏倩倩小跑过来,关心地问:“没事吧?”
她看到温浅的脸,瞪大眼睛惊讶。
“温浅?你是温浅?”
紧接着,她欢喜地拉住温浅的手。
“温浅,我们是高中同学啊,我是苏倩倩,你还记得我吗?”
温浅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回来,浅淡一笑。
“我当然记得苏小姐,我们不仅是高中同学,还是大学校友,无论是在高中还是大学,苏小姐和盛总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呢,想不认识都难。”
苏倩倩有点不好意思,拨了拨耳侧的头发。
“是雁回太高调了,我也拿他没办法。”
温浅心脏刺痛。
自从苏倩倩回来,这把刀就扎在了她心脏上,拔不出来,碰一下又生疼。
温浅想借口去换衣服离开,她并没有和苏倩倩叙旧的兴致。
还没开口,苏倩倩便问她:“温浅,你和楚辞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什么?”温浅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倩倩抿嘴笑了下,打趣道:“过去这么多年,有件事我终于能说了,温浅,你写情书的水平真的好高啊。”
温浅:“?”
这时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听到苏倩倩说温浅写过情书,都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追问。
“真的吗苏秘书,温经理写过情书?”
“我还以为温经理这样的女强人,肯定没喜欢过人呢。”
“好想知道温经理写的情书是什么样的,苏秘书你快说说啊。”
大家情绪高涨。
温浅满头雾水。
她怎么不知道她给楚辞写过情书?
“苏秘书,你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是啊苏秘书,让我们也学学温经理写情书的水平,说不定我能帮我儿子写呢。”
不少人在起哄,大多是男人,他们都在消遣温浅,也是在报复。
公司里很多男人都追过温浅,但温浅从未给他们留过情面,送的鲜花礼物全都进了垃圾桶,可伤害了不少男人的自尊心。
温浅看向盛雁回。
她到底是他的妻子,他就容忍他的小情人这么侮辱她吗?
可盛雁回看她的目光如刀如刃,仿佛一个丈夫正抓到了妻子出轨的证据。
只有苏倩倩还一脸单纯的笑着,用讲故事的语气参差顿挫地跟大家讲情书故事。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温浅拉着我们的儒雅校草楚辞,神神秘秘地来到学校的老杏树下,慢慢向楚辞展开手里粉红色的情书,开始浪漫的告白。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君子艳独绝,世间无其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初见乍惊欢,久处仍怦然。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锦书难托思君意,笔下付尽心中情。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
苏倩倩说的起劲,温浅早已浑身冰凉。
这确实是她写的情书。
可她不是写给楚辞的,是写给盛雁回的。
她只是怕自己写的不好被盛雁回取笑,所以找楚辞给她参谋参谋。
她记得当时周围没有人,没想到被苏倩倩看到了。
“温经理好文采呀,情书写的真好。”
“那个楚辞接受温经理的告白了吗?”
众人又开始叽叽喳喳。
温浅想和盛雁回解释,她没有跟楚辞告白。
盛雁回却抢在前面嘲笑:“温经理是费了很大功夫,才找到这么多好词好句组合在一起吧?楚辞那个学渣听得懂吗,你还不如就直接说,你真好看,我喜欢你,我想日日夜夜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变心。”
盛雁回话一出口,周围人哄堂大笑。
温浅到嘴边的解释,悉数咽了回去。
她跟没跟楚辞告白他怎么会在意呢,他又不爱她。
苏倩倩乐不可支,摆摆手解释:“雁回,你可说错了,楚辞回应的可有深度呢,他说,二两桃花酿做酒,万杯不及你温柔。”
盛雁回嘴角的嘲笑僵住。
温浅闭了闭眼,太难堪了!
这就是他们想看到的。
看她像个小丑一样被扒开秘密,被品头论足。
温浅扯下外套摔在盛雁回脸上。
“盛雁回,我不干了。”
她可以想象,以后每天都会有人拿情书的事取笑她。
她还怎么能在这里待下去?
温浅决然走了,毫不留恋。
衣服从盛雁回脸上掉到地上,餐厅里鸦雀无声。
因为盛总的脸阴的好像要杀人一样。
“今天这里所有人扣除月奖,季奖,年终奖。爱干就干,不干滚蛋。”
盛雁回捡起脚边的衣服大步离去,留下一餐厅的人如遭雷劈。
温浅开车回了家。
一进门,张婶看她满身湿淋淋的,身上还有股怪味飘散,忙上去关心。
“太太,您这是怎么搞的?没出什么事吧?”
“我没事张婶,不小心撞倒了垃圾箱,我上去洗个澡。”
浴室里,莲蓬打开,水流如瀑。
温热细密的水流能冲掉身上的污水,却抚不平温浅心上的钝痛寒冷。
温浅被水冲刷的睁不开眼睛,心里的委屈痛苦不断膨胀放大。
她终于哭喊着骂出来:“盛雁回,你混蛋,你是大混蛋。”
就算他不爱她,就算他对她没有一点感情,他们毕竟共同生活了三年,他怎么能和那些人一起欺负她?
他不是大混蛋是什么?
浴室门猛地推开,发出嘭一声巨响。
温浅吓一跳,睁开眼睛时,男人颀长的身影到了眼跟前。
她还来不及质问他怎么回来了。
盛雁回就蛮横地扣住她的后颈和她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