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莹问:“可验好了?”
婆子僵僵道:“华姑娘把衣服穿上吧。”
华莹便又将衣衫一件件穿上,淡淡道:“岑婆婆,送客。”
岑婆婆一听叫她送客,瞬时明了。
等华莹穿戴整齐,岑婆婆打开房门,请两位出去。
可两人在跨出门槛时,约摸是被门槛给绊了一下,竟双双摔了一跤跌出门外。
大夫人摔了个狗啃屎,而那婆子两腿磕在地上,直接当场摔碎了膝盖骨。
顿时院里又乱做一团。
大夫人颜面尽失,婆子哭爹喊娘地嚎叫着。
她们很想怪在华莹头上,可这是她们自个绊的,大家都有目共睹。她俩摔倒时,岑婆婆连碰都没碰到她们。
最终,丫鬟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搀扶着两人离开了。
岑婆婆仍还不忿,道:“姑娘何苦受这等作践气!要是公子知道了,定要把这许家屠光了不可!”
华莹神色平淡,道:“能忍一时忍一时,拿到医方我们便离开。”
关于忍,她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给她验身的两人,也没落得个好。
大夫人摔倒那姿势,让在场的不少下人都忍俊不禁,俨然成了个笑话。
而那婆子上了年纪,这膝盖骨一碎,往后走路都困难了。就是能走,那锥心钻肉之痛也会伴随她后半生。
这厢大夫人回去的路上非常恼怒,脑子里还浮现出华莹那美丽的身姿来,一时不知是妒火还是怒火,骂骂咧咧道:“身子骨生得再好又有什么用,进门做妾就等于守活寡,老三还不是碰都不会碰她一下!”
许程锦和赵甜成亲这天,许家锣鼓吆喝,喜庆一堂。
而华莹被许家嬷嬷特意叮嘱过,今日不得去人前露面。
她做为妾室,也算在今天进门,许府里的嬷嬷给她送来了一身粉衣裳,象征着她的妾室身份。
嬷嬷斜眼看着华莹,道:“这身衣裳,待会儿自行换上吧。不过今天三公子忙着,晚上也不可能会到你这里来,其他的念头就别想了。”
岑婆婆斜眼瞪回去,道:“他要是敢到这里来,那他今天娶的尚书小姐岂不是要闹翻天了。毕竟他还仰仗着人家尚书爹谋前程呢,你们这些奴才可不得跟狗一样前前后后殷勤地舔着。其他的念头,我们没有,你们也别有,赶紧回去舔着吧。”
那嬷嬷顿时火冒三丈,接着岑婆婆就当她面把那粉衣撕得粉碎,丢了嬷嬷满脸。
嬷嬷骂骂咧咧地走了,道:“不识好歹的乡下东西,就这德性,还想嫁进状元门第当正妻?我呸!当个贱妾就算施恩了!”
岑婆婆后脚正要跟上去,华莹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哪儿去?”
岑婆婆直言不讳:“我去撕烂她的嘴。”
华莹道:“莫要暴躁,你撕烂了搞不好我还得缝。别人朝你动手的时候你再还手,别人没先动手,你骂就行了。”
岑婆婆只好去后厨弄了点酒菜来,任前边如何热闹,两人在这偏院里自己吃自己的。
当晚酒足饭饱,早早洗漱完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就有下人来叫门,把门拍得哐当响:“起来了起来了,还要赶着去向老夫人和正室三夫人敬茶。进了许家的门,妾室也得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