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表达震惊的,还有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陈丽舒,看着顾烈对着自己女儿,状似疯魔的模样,喉咙像被卡了鱼刺一样难受,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动了动嘴唇,还是硬生生噎回去了。
“来!”顾烈热情地招呼着她,拍了拍沙发,“来这里坐。”
许念初刚一坐下,甚至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顾烈又扔了个炸弹过来。
“你当然能帮上忙了!”
中年人的双眸发亮其实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眼里明明是浑浊的,可却非要往那片污浊中透出一抹亮色,显得眼睛都不干不净的。
许念初不动声色地把眼睛从他身上挪开,德高望重的滤镜彻底干碎了,内心很不想承认这个疯癫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
她想:“其实自己也是可以没有父亲的。”
顾烈的话没说完,接着说:“只要你能嫁给陆景琛,顾家所有的危难都能解除了!”
“?”
许念初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迷惑,心想这顾烈真是被刺激疯了,不仅要让我嫁给陆景琛,还要让我救顾家。
她没有恼怒,只是指着自己的这张脸,说:“就凭我?”
“对的,对的!”
顾烈不断地点头,“只要能和陆氏继承人联姻,顾家和陆家就在一条船上了,到时候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许念初被他这一番疯话的刺激下,已经有了免疫力,没有再追究顾烈口中一直念念有词地让自己和陆景琛结婚。
比起这个,她更好奇,能把他逼成这样的究竟是怎样一件大事,怎样一个大人物?
换做以往,她可能没有兴趣,但现在不一样了。
许念初看出了这些大人物间暗藏在台面下的较量,她想掌握更多的信息,能把这一趟脏水搅得越乱越好。
只有乱了,才会出错,才能渡给自己一线生机。
眸光一闪,她接着问,“他们是谁?”
“为什么非要我和景琛结婚?”
“如果只是二十亿,你没有必要这样低声下气地和我说话,哪怕我是你的女儿。”
许念初冷静地问出一连串的问题,不出所料地看到顾烈眼中的迟疑。
瞬间加重了语气,“我不是好欺负的三岁娃娃,我要听实话。”
然后又缓和了语气,“我总不能不明不白地又嫁给陆景琛一次吧。”
对峙中的两人相差二十多岁,不,不应该说是对峙,应该说是单方面的碾压。
女人明明面容稚嫩,在此刻却有了久居高位的年长者的气势,而在沙发另一头的中年男人,眉眼间甚至能窥见浸润多年的矜贵气势,此时却荡然无存,被压得像个鹌鹑。
顾烈吐露出这番话,本就是把最大的软肋暴露给了他人,心中乱如麻,自然也就没有平日里的敏锐,看不出许念初的反常。
他好不容易抓住了救命稻草,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赶紧开口。
“因为这钱是我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