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也要这样吗?”
许念初久久地盯着照片中的女人,妈妈已经好久没露出这样慵懒的笑容了。
“你也要拿妈妈威胁我吗?”
许念初喃喃自语,几乎要碎了。
“你错了。要想强迫你听话,我有一万种方法。”
陆景琛看向窗外不断在树枝上跳跃的小鸟,笑了笑,“我只是选择了一个相对体面一点的方式而已。”
许念初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她根本没得选。
“你是怎么找到妈妈的?”
提到这个,陆景琛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这你不用管。”
陆景琛嘴上这么说着,思绪却飘回了昨天下午。
许崇明虽然死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像许念初这种连死都不怕的人,唯一能让许崇明拿捏住的软肋只能是她的母亲陈丽舒。
许崇明已经不在了,那陈丽舒去哪了?
陆景琛早在两天前就吩咐底下人去找人了。
可没想到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陆景琛想起了昨天下午送顾宁回家后接到的那通电话。
“喂?景琛啊,女人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不劳烦舅舅关心了。”
陆景琛不悦地抿了抿唇,陆逸之这个人,表面上看着风光霁月,规规矩矩的,可总在背地里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陆景琛向来不愿意和他多交流。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两天偶然得到了陈丽舒的消息,也就是许小姐的母亲。这消息给我也没用,景琛,不然给你吧。”
陆景琛闻言,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自从陆逸之回国,这人就像无孔不入的蚂蚁一样,闻着味就来了。
一次是巧合,连续两次的巧合他根本不信。
“舅舅这消息可真灵通啊,什么渠道能跟侄子分享一下吗?”
“无非是巧合罢了。”
陆逸之并没有理会陆景琛的试探,光凭这些毫无破绽的巧合,像他这样心比天高的人,根本猜不到自己真实的目的。
还真给陆逸之说中了。
陆景琛心中有疑问,但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更何况,一个许念初而已,能对大局有什么影响。
陆景琛心有疑惑,可还是答应了。
“那谢谢舅舅了。”
“这就对了嘛。景琛,打蛇打七寸的道理舅舅比你懂。”
“拿捏了软肋,何愁女人不乖乖地跟你心悦诚服。”
陆逸之话里有话。
陆景琛闻言,勾唇笑了笑,心下了然,并没有戳破陆逸之真实的想法。
他还真以为许念初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一个供人取乐的玩意罢了,愿意陪她玩玩而已。
陆景琛没有否认,模棱两可地说:“舅舅说得在理。那烦请舅舅把陈丽舒的消息告知我。”
“这还不容易。”
陆逸之在电话那旁哈哈大笑,两人都为达成各自的目的而开怀。
熟悉的敌对感在流动。
......
待到思绪回笼,映入眼帘的是许念初复杂的眼神。
陆景琛一直觉得她那双圆圆的杏眼是会说话的,像小孩子一样,喜怒哀乐全都盛在眼睛里。
选择她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够单纯,有种一眼能望到底的感觉。
但现在陆景琛看不透她了,也无法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纯粹的喜怒哀乐。
陆景琛想:“可能这才是真实的许念初。”
“妈妈好吗?”
就像个卸下了坚硬外壳的肚子,只给人露出柔软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