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不要太记仇。
旁敲侧击的提醒了一波后,又是一阵虚与委蛇的寒暄。
独孤寻远没有因为今天的事,就过分邀功,大吹特吹,而是仍旧笑面虎一样与他们八面玲珑的客套着。
搞得这些得罪过他的君家人,都非常的心虚,无所适从。
君父私底下悄悄问君未雪,“你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你对他了解多少?”
君未雪实话实说,“我对他的了解,比你们多不了多少,不过,远哥今日帮了我们,也帮了三弟,是我们君家的恩人,他是什么来历,我觉得并不重要,父亲,你们也不用过多打探。”
君父脸色晦暗莫深,“那是,他今日对修儿的恩情,我们自然记在心里。”
但是一码归一码,君父直直的看着君未雪,眉峰压低,“可你没有必要瞒着爹,你都和这书生婚前私定终生交换信物了,怎会连他的家底都搞不清楚,还有他送来的那一箱箱货真价实的聘礼,那些都怎么回事?”
说来说去,原来君父就是觉得君未雪胳膊肘往外拐,故意帮独孤寻远瞒着他们,不说实话。
君未雪有嘴解释不清,她总不能说她只是在外城区的街道上随便找的个书生,随口几句话就私定了终生吧。
算了,说这些实话,更加没有人相信。
君未雪深吸一口气,从小到大难得能与君父平视一次,以一个平等的姿态对话,“爹,你现在问这些有意义吗?当初你把我嫁出去,是觉得我给君家的名声添了晦气,觉得我是个残破不堪的破物,你都亲口放过话,就算是乞丐猎户愿意娶,都能立马让我过门,现在我满足你们随便找个人嫁了,这人是骡子是马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现在嫁给他的是我,和他过日子的是我,以后我和他也不会找你们要一分银两,他就算是穷书生,就算是街溜子,那跟着吃苦受罪的也是我,与你们无关。”
君未雪口气硬气无比,今天憋了一整天的闷气,也在此刻全部倾泻了出来。
“胡说八道!”君父脸色一沉,下意识就想要怒吼训斥,可习惯性的胸前一口气没提上来,就率先断在了喉咙口,“咳!咳咳......哪有一家人说这气话的道理......你是我君家的女儿,嫁出去了也是我君家的一份子,一荣一荣一损俱损,怎么能与我们无关?”
“爹以后肯定不会让你吃苦受罪的。”
“是吗?”君未雪斜掠了她这看似刚正不阿的父亲,冷笑着挑破他老人家的心思,“恐怕您是看到远哥和太子身边的武师东方先生是旧识,忌惮着这层关系影响您在朝中的仕途,所以才现在一反常态想打探远哥的底吧。”
这群家里人的心思,她可是想不看穿都难。
上一世,她嫁给世子,父亲母亲和一众娘家人便都巴结她,恭维陆炳。
可这一世,君嫣兰嫁给了世子,他们就墙头草倒向了君嫣兰和陆炳,将刺全给了她和远哥。
远哥是穷书生时,他们处处瞧不起,还在餐桌上羞辱远哥,现在远哥和太子那边的人有了关系,他们就又马上称是一家人。
真是应了那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