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居然还没走。"
沈牧野语气不善,刘斯年全当没听见,他依旧温和。
"谁让你们金诚的电梯太少,运行速度太慢,我只能等。"
沈牧野伸臂挡住合拢的电梯门,摆了个一点也不客气的请:"那可真是辛苦刘公子了,你可以走了。"
即便这回刘斯年是货真价实帮了他的忙,沈牧野也没有丁点好脸,谢时暖心里不舒服,又知道不能直接劝,她眼珠转了转,忙挥手。
"淮南,这边!"
陆淮南一蹦三跳走过来,兴奋道:"小谢怎么了"
"淮南,你和牧野肯定有话要说吧,你们先回办公室,我要送一下文院长。"
她说着便将文绣推进电梯,刘斯年心领神会忙跟着进了电梯,沈牧野眉头一皱,还未动身就被陆淮南拉过。
电梯门就此关上。
……
"陆淮南!"
陆淮南举手投降:"野哥,你不要盯人家盯得那么紧嘛。"
"那个姓刘的问题很大,你应该知道!"
"知道。"陆淮南叹道,"我还知道你肯定和小谢说了人家不少坏话,野哥,你这样不行啊。"
沈牧野重新摁电梯,冷声道:"哪里不行"
"你这种强取豪夺的手段吧,换个恶意外露的对手,或者道德水平高的情敌都没问题,小谢一眼就看出来谁对谁不对了,但对付刘斯年这种不行啊。"陆淮南摸着下巴给经验,"就我的观察,这小子蔫坏,是个阴险狡诈的小绿茶,对付这种人就不能急也不能过头,不然就起反作用了。"
沈牧野脸色稍霁,嗯了一声,陆淮南心知他是听进去了。
"小谢吧,你也知道,吃软不吃硬,那小子就是瞅准了这一点,处心积虑骗取小谢的信任,专往她喜欢的地方戳,你看看人家,一句重话都不讲,誓把热心好人的形象经营到底,我敢说,他是发现你放出了风声,猜到隐藏股份或许和大公子的旧友有关,这才密切关注,瞅准机会帮了一把文绣。"
"应该是这样。"电梯到了,沈牧野走了进去,"他说他的目标不是我,不是金诚,我信,很明显他的目标一直是谢时暖,只是他不像个普通追求者,我解释不来,他很怪。"
陆淮南敛了笑:"我也觉得怪,今天这一手明显是为了和你卖好,如果是道森想要谋求合作,这样做也能理解,但你已经这么怠慢他了,还明确表示不会和他合作,作为道森集团的太子爷,他怎么会一点也不生气道森又不是不和金诚合作明天就要破产了。"
他思索道:"但如果他只是为了赢得小谢的好感,代价未免有点高,我是不信,他这样的人又没和小谢爱恨情仇过,怎么会比你还恋爱脑"
沈牧野挑眉。
陆淮南咳了一声:"那个,野哥,话说回来啊,一个简单的道理,面对这种绿茶,你也得软着来,给小谢空间,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你不看着就会摔倒,你越是宽容大度,她越是觉得你尊重她,你看,你的分数这不就上去了那个刘斯年目的不纯早晚露马脚,小谢那么机灵还能发现不了一发现,你的分数就又上去了,这一来二去,嘿,不就赢了。"
他敲了敲脑门,"谈恋爱这种事最重要的就是战术!"
"……"沈牧野沉默地出了电梯,进了总裁办公室,才勉强道,"你说的还算有点道理吧。"
陆淮南十分自豪:"那必须有道理啊,野哥,别的不说,对付女人,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龙井虾仁还多啊!"
孙恒正巧进来报告,闻言道:"陆总,你是不是饿了"
陆淮南摸摸肚子:"饿,为了给你们呐喊助威,我一大早什么也没吃翻山越岭赶来,就刚才,吃了两块茶点。"
"好了。"沈牧野笑道:"等下一起吃饭。"
"今天大公子忌日吧,你们不去看他"
"吃完饭去也来得及。"沈牧野顿了顿,"淮南,你先下去帮我找小暖,别让她跟姓刘那小子待太久,我等下去找你们。"
"得令!"陆淮南虚虚敬礼,转身便走,临出门,他道,"野哥,我差点忘了,还有一句恋爱圣经。"
"关键的事别瞒小谢,容易翻车。"
说完,没等人回话便走了。
沈牧野面无表情,眸光冷淡,待人走远,他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
……
谢时暖将文绣和刘斯年都送到了车库,她原本想先送走刘斯年,再和文绣多说两句,是以,先把刘斯年送上了车。
道森集团太子爷这次来得隆重,司机管家秘书配备整齐。
谢时暖和他道了谢,又挥了手,转身走了几步,文绣便在她耳边悄声道:"那位刘总应该是还有话说吧。"
她努嘴示意后头却不让谢时暖回头。
"车子没发动,明显的,不打算走。"她笑道,"你桃花够旺的。"
谢时暖脸一红:"我和他没关系。"
"知道知道,他顶多单箭头,你啊一门心思就扑在沈总身上了是吧"
"文院长,你能不能别老说我,怎么不说说你。"谢时暖抱臂,故作审讯状,"我和你认识那么久,时不时见面,前段时候还在共患难,你居然一点风声不露!我想破脑袋都没想到隐藏股份会在你那里,太让人生气了!"
文绣双手合十,求饶道:"我答应叙白的,不到时间不到重要关头一个字都不能说,这是他真正的遗愿,我拼了命也得做到,抱歉抱歉。"
"噗。"谢时暖破了功,笑道,"我开玩笑的,我和叙白也有约定,不然也不会……"
她突然一愣,文绣等了片刻,问道:"不会什么"
"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奇怪,为什么是第三个忌日,不是第二个。"
"这个我当时就问过他,他说,三年时间,不长也不短,正好能够完成一个变化。"
"变化"谢时暖不解,"我也问过,叙白和我说的不是这个,他说……"
沈叙白说他想任性一回,为自己做点想做的事。
谢时暖还是没听懂,沈叙白便笑:"你就当我在做实验,实验之后,时暖,你一定能得到你想得到的,我保证。"
这话更神秘了,但谢时暖决定不问了。
那时,沈牧野已经回国,两人私下里闹得非常不愉快。
她伤心透了,只觉未来没什么指望,她什么也不想得到了,随便吧。
文绣皱眉:"所以,你们为什么结婚,现在能说了吗"
"能。"谢时暖点头,"因为叙白想为他母亲讨公道。"
"可我听沈总的意思,他是被沈延清骗了,他母亲其实并不是他父亲害死的。"
谢时暖幽幽叹了一口气。
"不是有意,但无意也是害人啊。老沈总对苏兰很好,病了就请医生用最好的药,她不想住老宅,他就专门买别墅给她休养,她不想见孩子就不见,三个奶妈轮流伺候,走到哪里,她都有全套顶尖的医疗服务,但那又怎样呢,他还是出轨了,这点上,沈延清说的是实话,苏兰发现老沈总有了新欢,即便老沈总说他就是玩玩,沈夫人永远不会变,只会是她,她心态也崩了。"
"本来就精神状态不稳,又被这样打击……"文绣道,"即便有医生有药,病人自己不求生,外人也很难救。"
"是这样,本来老沈总一直瞒着她哥哥当年出事的真相,苏兰和老沈总吵完架后突然起了疑心,几次试探,感觉到了真相,她背井离乡爱了个杀哥仇人,还为仇人生儿育女倾注一切,她几乎要疯了。"谢时暖声音沉重,"在他们最后一次吵架过后,苏兰回去就吞了安眠药,再没醒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