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时,秦风已经上了擂台,秋清染见此紧跟其后。
随着锣鼓声敲响,比赛正式开始。
“秋清染,你既然上来了,那我便不客气了!”
说着,秦风捏起拳头就朝秋清染奔去。
沙包大的拳头如雨点奔腾而来,一招招皆落要害之处。
秋清染碎步躲闪,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你追我赶,几乎是瞬间,刚刚比赛变成了猫和老鼠的追赶,这引的观看人连连不服。
“打呀,秋清染你倒是打呀,这么躲着算什么?你要是这般模样,还是早早下来吧。”
“就是,还有秦风,不是说武学第一吗?怎么连个女子都打不过,你这般如何担当得起第一的称号?”
众人举手抗议,倘若手上有臭鸡蛋,烂叶子,他们真恨不得将其扔在两个人身上。
秋清染听着话语无动于衷,反倒是秦风,整个眼珠子都红了。
他这些年的第一,可谓是经历了千辛万苦,岂能容得他人诋毁。
既然大家都喜欢看干净利落的,那他就不客气了。
深吸一口气,暗自沉下丹田,男人锁定秋清染身影后,将所有力气转移至拳头上,随即猛的朝着前方砸去。
“秦风出杀手锏了!”
拳头直击面门,眼看就离秋清染一尺距离,怎料一直躲闪的秋清染竟突然停住。
抬手握住男人手腕,不等秦风反应,反手便顺着对方力道将人扔出去。
身子悬空,不过眨眼功夫,还在擂台上的秦风就落在了擂台下。
四周一片寂静。
大家看着这一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姐姐把秦风给打下来了。”
无声中,苏小小的一句话,如同冷水入热油,滋啦一声炸开了一片。
“秋清染将秦风打下来了,怎么会这样,她是怎么做到的?”
待在擂台底下的秦风也是一脸懵。
他抬头看着秋清染,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般。
他怎么下来的?
刚刚那拳头明明就要打在秋清染身上,怎么突然就身上一空了?
男人将刚刚的记忆回想了一遍,然,完全不在意这些细节的他根本想不到一点。
他抬头看向秋清染,整个人都懵了,直到耳边响起庄夫子一句,“秋清染胜。”他才猛然跳到擂台上。
“刚刚那把不算,是我没准备好,还请夫子们重新考。”
苏小小不满,“这是考核,考核怎么会有重新考的说法?秦风,你这般也太耍赖了吧。”
“怎么是我耍赖?明明是秋清染故意做出一副柔弱之样,让我轻敌,这才让我如此,要说耍赖也该是她耍赖才是。”
秋清染笑了,“战场上历来都是兵不厌诈,难道秦公子在打仗输了的时候,也会对敌国说,是敌国放出烟雾弹让你掉以轻心,这个仗重打吗?”
秦风被怼的面红耳赤,可一想到就要输给这么个女人,他还是忍不住开口,“打仗是打仗,考核是考核。
我们考的是武学,要的就是检验学生的真实功夫,你这般用巧劲,根本就做不得数,倘若人人都像你这般,那私塾里货真价实的,便少之又少。”
“歪理,这根本就是歪理,考核中根本就没有规定不可用手段,你这般说分明是不想认输。”
不等秋清染开口,擂台下的苏小小和胭脂就已经把话说了一个遍。
两人一唱一和,那是把秦风说的面色铁青。
眼看事情就要转圜,不曾想,刘炀站了出来,“本世子觉得,此事,秦风说的有点儿道理。”
这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刘炀身上。
庄夫子皱着眉头望去,满脸的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觉得秋清染胜之不武?”
庄夫子对刘炀是不喜的。
原本听闻刘炀要来,想着对方好歹也是凯旋而来的将军,屈身降贵而来,想必能给私塾蓬荜生辉。
然而经过短短相处,他发现刘炀好像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而比起传言中不堪入眼的秋清染,好似秋清染还更加直率坦诚,懂规矩,礼貌些。
越想到这儿,庄夫子越是怀疑,怀疑刘炀是不是利用公职,公报私仇。
到底是会看眼色的,看出庄夫子眼中的质疑,刘炀忍不住解释道:“夫子,不瞒你说,我确实觉得秋清染有些胜之不武。
毕竟跟秋清染成婚数年,我从未发现她是会武之人,如今不仅能将人打趴下,还能将武艺第一之人打下擂台,这确实让人难以相信。
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秋清染有这个实力,那么再测试一遍也无妨。
可要是有人特意在底下弄些歪门邪道,那么再测一遍,定时心慌意乱,就不知道那人现在究竟是何哪样?”
话是对着夫子说的,可刘炀的眼却直直看向秋清染,眸光里的挑衅肉眼可见。
“这还是人话吗?刘炀这人也太恶毒了吧,到底也是前任夫人,怎能做的这般狠,上把险胜已实属不易,这次再把秋清染逼上去,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暗处看着刘炀丑恶嘴脸的林火,抬手就往墙上锤了一拳。
那义愤填膺的模样,恨不得将刘炀当做墙来打。
闻景林远远的望着前方,眸色锐利,“想来他就是看出秋清染上一把是险胜,所以特意将其推上去的。”
上一把对决,秋清染表面上看起来干净利落,可从她现在还喘着的气可以看出,她应该是使了六成以上的力。
本来女子打男子所需力气就要多些,再加上秋清染现在还怀着孕,恐怕刚刚那份力都能用到九层。
“如此那便是更可恶了,亏得秋清染还怀了他的孩子,如此无情无义,真不知秋清染留下孩子图什么?”
图什么?
对呀,秋清染留下刘炀孩子图什么?
当初为了自由,秋清染宁可受刑也要休夫。
她对刘炀如此深恶痛绝,又怎么会留下刘炀的孩子?
等等,倘若真的是深恶痛绝,秋清染又怎会委身于他?
倘若不委身于他,这孩子岂不是……
对面争辩仍旧继续。
刘炀一句没人比我更清楚秋清染,秋清染定是作弊,缝上了所有人的嘴。
眼看考核就要重来,秋清染笑了。
那笑不达眼底,隐隐之中,还带着冰冷之意。
“说的好啊!好一个没有人比你了解我,成亲五年,在外五年,我还以为世子只了解塞外的风沙,尘土和美人,不曾想世子还对我有了解。
既然如此了解,那我便跟世子打个赌吧,瞧瞧你身旁的箭,我赌我能用手正中你头上的发冠,你敢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