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宝脑门上浮现了一连串的问号。
看着正如死狗一般,捂着肚子趴在地上的消瘦中年,他脸上的笑容正在逐渐消失,微微眯起了双眸:你,这是在做什么
咳、咳咳……
消瘦中年男子咳出了两口鲜血,强忍着腹部的剧痛,连忙起身道,对、对不起少爷,属下没想到这家伙的力量竟这么快,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他深知洪天宝的性子。
仗着他那被誉为天虹王府历代以来天赋最强世子的亲哥哥,洪天宝行事作风向来乖张。
肆无忌惮。
更是心狠手辣。
而这个心狠手辣可不单单是对待外人,对待自己人,他同样如此。
一旦有手底下的人让他感到不高兴,莫说他这个阴阳境巅峰的武者只是天虹王府圈养的死士,即便是招募来的五行境强者他也是非打即骂。
大意本少爷带你出来是让你咬人的,而不是让你给老子丢人现眼的。
洪天宝眼中凶光吞吐。
他最在意的便是名声,便是面子。
任何人胆敢忤了他的面子,便是不死不休!
而现在。
宁无缺竟敢当众踹飞他手底下的高手,便是在狠狠打他的脸,洪天宝抬手一指宁无缺,冲那消瘦中年男子怒吼道:老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他死,要么你死!
请少爷放心,属下这次必取他狗命!
消瘦男子连忙回答。
只见他翻手之间,手掌上已是握起一柄黑白相间的长剑。
剑形如灵蛇。
随着他手臂一扬,这一剑,便已经是冲着宁无缺心口刺去。
消瘦男子满脸狰狞之色:小子,给我死吧!
他深知洪天宝的性子。
这一战若不能击杀宁无缺,那么,死的便是他!
这已经是搏命一战!
面对着消瘦男子卷土重来,宁无缺面沉如水,只见他右手一抬。
竟以血肉之躯,朝着那长剑探去。
这个白痴,他以为自己是谁佛门大金刚吗还敢以血肉之躯去抓兵刃简直……
洪天宝嗤笑一声。
正说着话。
突然。
他的脸色猛地一僵。
只见宁无缺空荡荡的右手,竟是在一阵刺耳的锵锵声中,直接抓住了那柄长剑。
让得长剑离他心口尚有三寸距离时,便再无法前进分毫。
姐夫,好样的!
躲在苏青鸾身后的穆云柔见状欢呼一声。
穆云裳也是面露喜色:无缺哥哥太棒了!
消瘦男子却是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冷笑,只见他手掌一翻,同时手臂往后一探。
锵!
一阵刺目的火光之中。
那柄蛇形长剑之中,竟是分出一柄剑中剑。
这柄剑抽出的瞬间便已经是贴着宁无缺的身体擦肩而过,朝着他的脖子挥砍而去。
子母剑!
宁无缺瞳孔微微一缩,眼看着锋利的剑刃已经是近在咫尺。
仿佛随时可能斩下他的头颅。
在这千钧一发之间。
宁无缺冷哼一声,不退反进,一步便是跨越数丈距离。
不但是避开了刚刚这断头一剑。
更是出现在了消瘦男子的身后,在其一脸惊恐的表情之中,将先前那柄母剑刺进消瘦男子的后心。
噗嗤一声。
血如泉涌。
消瘦男子浑身一颤,便已经是失去了性命。
宁无缺往前一推。
消瘦男子噗通一声,倒在地上,身子抽搐了两下,便是再没有了动静。
怎、怎么可能他可是阴阳境巅峰,怎么会……
洪天宝瞳孔剧烈收缩着。
一脸震惊的看着已经转身朝着他走来的宁无缺。
目光上移。
洪天宝触碰到了宁无缺那一双赤色的眸子,只是一刹那的接触,便让洪天宝浑身一僵,仿佛是坠落在千年冰窖中一般。
一股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一尊死神盯上了一般。
咕噜!
洪天宝狠狠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他身侧那名黑衣男子已是一步上前。
将洪天宝挡在身后。
黑衣男子眯着眼,死死盯着宁无缺,低喝道:站住!
哒哒哒!
宁无缺一言不发,只是继续向前。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五行境的气息,更是在刹那间毫无保留的释放开来。
五行境第二重。
强大的威压,足可以让寻常阴阳境巅峰强者退避。
可今天……
面对着宁无缺。
黑衣男子发现,自己的五行境威压,竟然对面前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毫无作用。
这怎么可能这、这家伙……
黑衣男子心头剧震。
他可是堂堂五行境第二重的高手,天虹王府花费重金招揽的强者啊!
在他毫无保留的释放威压之下,竟然奈何不得一个阴阳境的少年
这若是传出去……
他不得沦为笑柄啊
一念及此。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双眸如刀锋一般死死盯着宁无缺,低喝道:小子,你可知道我身后这位是何人他可是天虹王府……
话音未落。
迎面而来的便是呼的一道破风声。
席卷而来的狂风,生生倒灌进他的口中。
让得到了嘴边的话都是生生咽了回去。
不等黑衣男子反应过来。
一只白皙的铁拳,已经是出现在他的面门之上,砰的一声闷响间狠狠砸落在他的脸盘之上。
刹那间。
黑衣男子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传来,那酸爽的感觉,更是直冲天灵盖。
眼泪。
鼻涕。
更有着鲜血……
同时涌了出来。
哇!
黑衣男子惨叫一声,整个脑袋带动着身体朝着身后仰面倒去。
几乎同时。
宁无缺已经是一步上前,眼角余光瞥了眼黑衣男子,右手手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砸落在他的胸口。
咔嚓!
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声中。
这名五行境第二重的高手,便感觉到自己肋骨至少断了四根,更是有断裂的肋骨插进肺腑之中。滚烫的鲜血不受控制的上涌,哇的喷出了出来。
他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
而宁无缺却是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只是冷冷看他一眼,便生生从他身上迈了过去。
只有那冰冷的声音,在贵宾室内回荡:我管你是谁伤我至亲至爱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