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腾野伟岗只好留下自己的地址和电话号码,请苏晨的室友代为转交,随后失望地离开了。
此时的苏晨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失了一个重要的机会。他刚从伦都希思罗机场走出来,就看到两位老人站在门口等着他——那是他的祖父吴达观和邵易富先生。
他加快步伐,走到两位老人面前,恭敬地问候道:“爷爷,吴老,您们怎么亲自来接我了?其实派人来接我就好了,何必劳烦您们两位老人家。”
邵易富笑着回答:“苏晨啊,你这是在嫌弃我老了吗?我的身体还好得很,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
吴达观笑着说:“我还比你爷爷年轻几岁呢,他能来,我也一定能来。”
三人边聊边笑,登上了一辆前来接机的小金人银灵轿车。
这辆车可不是一般的豪车,它不仅因为超过六米的车身、豪华的内装、强大的V8引擎和标志性的飞翔女神雕像而闻名,更因为它只卖给拥有爵士头衔的人。这是鹰酱国女王的专属座驾之一!
邵易富作为爵士,自然有资格拥有一辆,但他自己的车在港城,这次是胡克爵士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朋友——吴达观先生和邵易富爵士,特意把自己的爱车借给他们使用。
得知了车的来历后,苏晨在车上也没有提任何敏感话题。两位老人更是稳如泰山,一路上只是抱怨伦都的交通堵塞和糟糕的空气。
听到空气污染的话题,苏晨顽皮地摇下车窗,深呼吸了一口,细细品味后慢慢吐出。
“这空气啊,不如京都的浓郁,不如南都的悠长,不如淮海的细腻,也不如粤广的热烈……总的来说,还是家乡的味道最好!”他打趣道。
“谁说进口的东西就一定好,雾霾这东西,还得是适合自己口味的才对嘛。”他笑着补充。
当三人到达预定的酒店,走进邵易富的房间并关上门后,苏晨才开口问:“爷爷,吴老,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电报里提到的信息太少了,你们能不能详细说说?”
吴达观和邵易富交换了一下眼神,邵易富轻轻点头,吴达观接着说道:“苏晨,按照你的计划,起初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到了报价阶段遇到了麻烦……”
听完吴达观的讲述,苏晨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么说,‘鹰酱国航空’那边可能已经知道了老美‘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的报价,并据此调整了他们的策略。”
吴达观回答:“看起来确实如此。毕竟鹰酱国和老美关系密切,他们获取这类信息并不难。而且,全球能提供飞机制造线的公司屈指可数,从他们的角度看,如果我们要买,不是‘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就是‘鹰酱国航空’。所以他们有理由提高价格,只要确保比老美的条件更有利就行。”
苏晨点点头,又转向邵易富:“爷爷,您怎么看?”
邵易富想了想说:“他们开的价太高了,显然在等着我们压价。苏晨,我得提醒你,虽然你的出发点很好,但这价格远超你的能力范围,别冲动答应。造飞机风险很大,不如先买几架成品飞机,让‘港龙航空’先运转起来。生产线的事可以慢慢谈。”
苏晨点头,转头问吴达观:“吴老,您怎么看?”
吴达观略带遗憾地说:“从我的角度看,拿下‘BAC’和‘斯贝’民用发动机生产线对西京飞机和发动机厂都有好处。但以这个价格,我建议还是等等,毕竟不能把你的资金全用光。这种大项目,谈判个两三年很正常。”
苏晨认真考虑后,觉得两位前辈说得很对。一亿多英镑,即近2亿美元,只买‘BAC1-11’的生产线,虽然他付得起,但这样做会严重消耗他的资本,特别是‘红旗基金’需要有足够的储备应对未来的挑战。
当然,‘红旗基金’可以通过增资扩股筹集资金,甬港会和霍家的人肯定愿意增持股份,但这会导致他在‘基金’中的影响力下降,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暂时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苏晨决定先搁置这个问题。其实他来伦都不仅为了‘BAC’的事,还有其他目的。
上次在港城策划的大事因人在暹罗未能亲历,这次伦都即将上演另一出好戏,作为世界金融中心之一,这里将是主战场,他怎能错过?
他点头回应:“那就按两位长辈的意见办,先冷处理‘不列颠宇航’的事,争取最好的条件。对了,爷爷,您这次来有没有鹰酱国政府的官员接见?”
邵易富回答:“有的,是鹰酱国外交部,但实际上接见我们的是首相萨且迩夫人。”
苏晨惊讶道:“竟然是萨且迩夫人亲自接见,这规格真高!”
吴达观听到这里,意识到他们要讨论的是涉及鹰酱国首相的重要事项,出于礼貌和谨慎,他起身告辞:“邵老、苏晨,你们聊,一会儿一起吃饭。”
苏晨和邵易富没有挽留,送走了吴达观。等客人离开后,苏晨回到座位上,问邵易富:“爷爷,萨且迩夫人具体说了什么?”
邵易富说:“正如你预料的那样,她确实谈到了港城的情况及其未来,想了解我们的看法,或者说是想探听我们这些在港有影响力的华人领袖的观点。”
苏晨问:“她具体说了些什么?”
邵易富回答:“前天我应邀参加了与萨且迩夫人的会面,一同出席的还有其他几位港城的社会精英。萨且迩夫人提出了一些关于港城地位的观点。
她强调,根据1842年的《南都条约》,港城岛正式割让给了鹰酱国;1860年的《京都条约》又割让了九龙的一部分;而九龙北部和新界则是1898年租借99年的区域。
因此,从法律的角度看,如果要归还的话,理论上只需要归还九龙北部和新界。”
苏晨轻声一笑:“真是精打细算,她难道不清楚新夏国成立之初就声明不承认所有不平等条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