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坚进门,把模型放在桌上说:“苏晨,这就是我想让你看的飞机。”
许恪惊讶地说:“陈所,这是战斗机啊,这应该是保密的吧,你这么拿出来……”
陈义坚说:“其实花市航天部已经和我讨论过这个问题了,我们都在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我们可以在总体布局不做大的改动的情况下,根据客户的需求进行定制,当然,花市航天部自用的版本会有所不同,这些才是真正需要保密的部分。”
许恪还没转过弯来,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听到苏晨说……
“许哥,你也别总是那么紧张兮兮的,这么大一架飞机,在研发阶段或许还能勉强保密,但一旦飞上天,那天上的卫星那么多,随便哪颗卫星一扫,不就都曝光了?”
见到许恪还在犹豫,他接着说:“其实飞机本身没什么秘密可言,真正需要保密的是那些电子设备,比如通信频率、敌我识别、雷达参数之类的,这些才是保密的重点。不过这些调整起来也简单,只要自用和给客户的设置不一样就行了,顶多性能上稍微打个折扣。要不然你看米国佬,新飞机还在研发阶段就搞得人尽皆知,难道他们不懂保密?”
陈义坚赞叹道:“还说你没学航空,这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许恪勉强接受了苏晨的观点:“行吧,这次就算了,毕竟你苏晨也不算外人。”
苏晨心里暗想,这国防军工领域的观念还需要进一步开放。想当年,那架堪称“国之重器”的夏国第四代战斗机,“歼20”的首次试飞,竟然是在2011年1月米国国防部长访华期间进行的,而且首飞全程都允许民众围观!
这还不算什么,试飞成功后,当时的夏国领导人还亲口向国防部长盖茨证实了这一事件,当晚的新闻也播放了相关画面,其中恐怕也有故意的成分。
在苏晨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大国风范:我不怕告诉你我的实力,就看你打算如何应对!
不过,这些事得慢慢来,正如那位叫荀子的老先生所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夏国的航空工业需要一步步积累,点亮科技树的每一个枝桠,才能照亮通往成功的最终道路,而眼前这头振翅欲飞的“豹子”,也是其中非常关键的一步!
更何况,在苏晨的计划中,这头“豹子”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因为算算时间,算上所有已经装备的和在研的,在夏国的武器库中,能赶上那件事并且也有能力改变那件事的,也就只剩下了它!
找到陈义坚、见到这头“豹子”,挥舞手里的支票本让它早日诞生,这也是苏晨这次西京之行的三大目标之一,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个目标!
而现在,实现这个目标的可能就在眼前。
“那么,陈所,你给我看这架飞机,是想让我投资吗?”苏晨的问题直截了当。
陈义坚本打算先详细介绍这架飞机的特性,当然,还要细说它的市场潜力和潜在买家,比如那些忠实的巴铁兄弟、中东的富豪们,还有那些非洲的黑叔叔们。这些客户本来就是夏国装备的铁杆粉丝,所以,如果他们真的来采购几架,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这样才能让眼前这位热心航空的小财神慷慨解囊嘛。
他和花市航天部早就计划好了,这架飞机一旦造出来,除了装备花市航天部,还要出口赚点外快,补贴一下紧张的科研经费。
他不知道的是,按照原本的时间线,在前世的1988年首飞,1994年小批量装备花市航天部航空兵试用,1998年完成设计定型的“飞豹”战机,确实在1998年就登上了“夏国国际航空航天博览会”的舞台,向全球军火商发出了邀请。
可惜的是,由于它的设计还停留在国际上所谓的“二代机”标准,而且出生太晚,错过了大展身手的时机,所以最终一架也没卖出去。
但眼前这位小财神问得这么直接,让他准备好的推销词一时没了用武之地,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说:“是的,你看,它虽然是战斗机,但其实潜在客户还是相当多的,我们前期了解到,有意向的客户包括巴铁……”
苏晨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地问:“要多少钱?”
“什么?”
陈义坚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连飞机的特点、用途、市场、客户都还没来得及介绍,这位就直接问要多少钱了?这是准备掏钱了吗?怎么可能这么干脆?
说好的谈判呢?说好的讨价还价呢?
喂喂喂,我要卖的,不是手上这架模型好吧?而是一架真正的战斗机啊!是军火哎,小兄弟!
“我问的是,把这架飞机从模型变成实物,要花多少钱?”苏晨再次强调,把意思说得更清楚。
陈义坚确定这次自己没听错,眼前的小朋友问的,的确不是模型的价格,而是真正的飞机,而且,问的是研发费用!
他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今天自己这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拜访的这位,竟然让自己误打误撞地碰上了好运?
陈义坚沉默了片刻,也趁这个时候平复了自己焦躁的心情,毕竟,在对方没有开口之前,他也不能……
在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他提醒自己:别高兴得太早,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然后,他注视着苏晨的眼睛,谨慎地报出一个数字:
“十亿,人民币。”苏晨听到这个数字,微微点了点头。陈义坚不愧是军工科研出身,做起生意来也像画图纸一样,精确而实在。
要造出这样一个双发的大家伙,十亿并不算多,至少以1982年的货币价值来看是这样。
十亿就能让这头豹子在蓝天中咆哮,但在他前世,这十亿,夏国花市航天部足足攒了十五年,才勉强支撑到它的诞生。
想想进入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后,当夏国成为蓝星第二大经济体、第一大工业制成品生产和出口国;当夏国的能源、原材料采购以及商品输出越来越依赖海运;当夏国的整体战略从陆上防御彻底转向海洋,暴富的花市航天部以怎样的速度在建造自己的舰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