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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瞬间,她一把拿起桌上的资料。
目光,认真的盯在了那张照片和名字上。
见沐婉看得认真,而且脸上的表情也不太自然,周羡南立马起了警觉。
“妈,……”他开口,刚要问。
沐婉先一步问了出来:“周枫?你们要找的是这个人?”
周羡南点头。
“那你是说,他就是溪溪的爸爸?”
“嗯。”
“你刚刚不是说溪溪那里有她爸爸妈妈的合影吗?你有没有?给我看看。”
“有,你等我找找。”
周羡南从相册里翻到那张照片,然后递给沐婉。
“妈,瞧您这表情,难道您……”
“你先别说话,让我静静。”
几分钟后,沐婉把手机递给周羡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露出欣慰的笑容:“真是没想到,周枫还有一个女儿活着。”
“太好了,他若是知道,一定会非常高兴。”
“我就说,第一次见到溪溪妈妈的照片就觉得有些熟悉,可惜当时没有想起来。”
周羡南立马从沐婉的话里嗅到很多东西,连忙问道:“妈,你是不是认识溪溪的爸爸,你还知道什么?”
“相信不止是你,溪溪会更好奇,你让她来一趟吧,我把我知道的关于她爸爸的事都告诉你们。”
“好,我马上联系她。”
“嗯。”
周羡南没有直接给南溪打电话,而是先打给了陆见深。
“好消息,你肯定想不到,我妈竟然认识溪溪的爸爸。”
“真的?”显然,陆见深也意外极了。
“我妈说了,会当面告诉溪溪关于她爸爸的事,你马上带着溪溪过来。”
“好,那我先挂了。”
然后,陆见深立马给南溪打了电话。
“老婆,你换身衣服,画个淡妆,爸的事有线索了,我马上回来接你。”
南溪一颗心立马激动的狂跳不止,连声音都颤抖起来:“好好好,我……我马上换。”
“嗯,我半个小时后到家。”
陆见深提前几分钟到了,南溪的速度也很快。
半个小时后,两人已经坐在了车上。
看得出她的紧张,陆见深伸手攥着她的手:“别怕,一切有我在。”
“嗯。”
话是这样说,南溪的心里还是紧张极了。
但同时,又有种隐隐的期待。
车快到时,南溪忽然觉得眼前的别墅有些熟悉。
“老公,我记得这栋楼好像是……”
“想起来了,是羡南家。”
“难道线索在他们家?”
到了此时,陆见深也不再隐瞒,坦坦荡荡的说起。
“因为查到爸的身份是警察,在这方面,周羡南比我人脉广,渠道多,所以我就找了他帮忙。”
“你知道他刚刚和我说了什么吗?”
南溪问:“什么?”
“溪溪,缘分就是如此妙不可言,你一定想不到,周羡南的妈妈竟然认识你的爸爸?”
听到这话,南溪当即惊呆了。
好一会儿,她都没有缓过来。
“老公,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周羡南亲口告诉我的,肯定假不了。”
南溪真的感觉自己此刻像在做梦一样,兜兜转转,她花了这么大的精力,却原来知情人就在身边。
进门时,南溪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陆见深牵紧了她的手往前走。
客厅里,沐婉和周羡南已经等着在了。
南溪走到沐婉面前:“沐阿姨,很抱歉来叨扰你。”
沐婉立马起身,激动的立马抓住了南溪的手,脸上表情又是悲切,又是兴奋。
“说的什么话,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孩子,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周枫还有一个女儿,否则就算历经千辛万苦我也一定找到你。”
沐婉一把抱住了南溪。
她甚至比南溪还激动,又是哭又是笑的。
直到情绪稳定了一些,又顾及到南溪挺着的大肚子,沐婉才松开她。
她擦着眼泪道:“阿姨失态了,但阿姨真的是太开心了。”
“阿姨……”南溪还有些迟疑:“您真的认识我爸爸?”
沐婉拉着她在身边坐下:“当然认识。要是早知道你是周枫的女儿,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飘零了这么多年,都怪我,上次看见你妈妈照片眼熟的时候就应该多想想的。”
“阿姨,那您能给我说说我爸爸吗?”
沐婉点头,缓缓说起。
“你爸名叫周枫,羡南的爸爸名叫周振源,当年他们是同一所警校毕业的,不仅是同学,还是室友,加上都行周,所以两人还成了拜把子的兄弟。”
“出警校后,他们一起到了警局,关系很好,整整几年一直都是并肩作战,相辅相成。那时我和振源感情很好,加上双方父母同意,所以一毕业就领证结了婚。”
“结婚没多久,我就怀了锦儿。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周枫总是很羡慕,但他性格内敛,比较沉默,加上工作繁忙,所以一直没交到女朋友。”
“两年后,我听振源说周枫交了一个女朋友,我当时很为他高兴,还叮嘱他一定要带来给我看看,他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还说过段时间就带来一起吃饭。”
“妈……”周羡南适时打断:“既然你见过溪溪妈妈的照片,为什么当时没认出来?”
“因为那两年周枫的工作有些危险,所以不敢带她的单人照,他给我的照片是一张大合照,然后指给我看哪个是她女朋友,我就见了一眼,印象确实不深。加上这么多年了,是真的忘得差不多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一个月后我们一起吃饭,周枫说他们已经分手了,所以我就没有刻意去记。”
沐婉停了停,看向南溪:“我也没想到,那次见面,竟然是我和羡南的爸爸,还有你爸爸的最后一次见面。”
“妈?”周羡南的声线哽咽起来。
这些年,他向妈妈问过很多遍关于爸爸的死亡。
但是,妈妈从来闭口不提。
不仅如此,她还把爸爸所有的东西都封存起来了,不让任何人提。
小的时候,他总是去问。
但每问一次,妈妈的心情就非常低落,会偷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
姐姐告诉他:不要问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后来长大了,为了不让妈妈伤心,他就再也不敢问了。
所以爸爸的死,成了他们全家的禁忌。
无人再提。
而如今,妈妈竟然愿意说起。
“妈,为什么是最后一次见面?爸和周枫叔到底是怎么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