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也无妨。
厉元朗将谷闯还有陵商学院,包括众筹融资一事娓娓道来。
韩茵听完一惊,按照你的说法,谷书记可能回不来了
厉元朗沉重的叹声道:这个我不好判断,钱方印的意思,高层需要谷政川一个态度,至于这个态度是什么,他故意没说,吊足胃口,就是为要高价埋伏笔。
冯今夕的发迹史我们都知道,他能有今天,小林次郎起到最为关键的作用。
韩茵换了个话题,大谈冯今夕。
她说:冯今夕当时的事业处于关口,小林不仅给他注资,还指明了互联网这个潜在的巨大市场。
那时候,别说互联网了,就是家里有电脑的都没几个,不得不说,小林在这方面,眼光独到。
你想想,小林对冯今夕可是有知遇之恩,没有小林,就没有他冯今夕的今天。我感觉,冯今夕能够携巨大财富和高层抗衡,谈条件,小林在里面一定起了很大作用。
厉元朗微微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分析的。冯今夕起家,以至于敢做出别人不敢想的事情,很大程度上,是小林极其背后力量在推波助澜。
冯今夕的所作所为,代表着一种新型的资本力量。不像以前,企业家可以按照国家要求执行政策,规规矩矩做生意。现在,他们有钱了,还有控制众多资本的强大能力。
我可以跟国家谈条件,谈与我对应相等该得到的权力。如果你不答应,我会裹挟走这些资本,釜底抽薪,让国家遭受难以估量的巨大损失。
韩茵很赞同厉元朗的分析,是啊,冯今夕来自于普通家庭,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不像谷家,纯正的红色家庭,纵然把冯今夕换成谷闯,我猜想,高层也不至于这么难缠。
元朗,你是知道的,京城不少的二世祖三世祖都在做生意,而且规模都不小,高层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什么还不是看出来,他们就是挣多少钱,都不会像冯今夕那样,敢跟国家扳手腕,向国家叫板。
原因很简单,他们的爷辈父辈都参与了打江山的进程,自己打来的天下,要千秋万代的保护,才能获取更大利益,怎会破坏掉呢。
万没想到,韩茵看起来只是一个刚刚起步的企业家,分析的竟然这么透彻,这么有道理。
厉元朗细细品味他的话,猛然间灵机一动,他的大脑豁然开窍!
原来如此!
看到厉元朗一拍大腿,眼神中冒出兴奋的火焰,韩茵以为他受到了什么刺激,便问他怎么啦
韩茵,谢谢你,我知道高层需要谷家表明什么态度了!
厉元朗惊喜万分,是韩茵的话启发了他,让他终于懂得,解锁谷家目前困局的金钥匙是什么。
由于兴奋过度,厉元朗忍不住一把抓起韩茵的双手,连连摇晃着,我真的知道了,不用再找钱方印,我就能解决。
韩茵一开始直发愣,不过,被厉元朗巨大手掌攥着,她却十分享受,虽然有一点点的小疼。
不成想,这俩人的举动,被刚好从外面返回来的江耀撞个正着。
他出去给韩茵买夜宵去了,拎着保温桶看到厉元朗紧紧抓着韩茵的手,还有韩茵羞涩温顺的样子。
江耀原本兴高采烈的脸,瞬间拉得老长。
他慢慢躲在墙壁后面,身体感受着墙壁带来的冰凉,而他的心,同样凉到冰点。
索性转过身,迈起沉重的步子,佝偻着身躯慢慢往外走去,经过垃圾桶的时候,随手把保温桶扔了进去……
韩茵不解厉元朗的兴奋点是什么,没等她问,厉元朗却说:我可能要尽快离开这里。韩茵,现在我有了媛媛这个女儿,我将来会不定期来看她。
但是,我希望暂时不要暴露我的身份。这对于你、对我还有媛媛都好。等到她长大了,懂事了,能够理解我们的苦衷,我会亲自向她说明一切的,好不好
韩茵略作犹豫,最终深深点了点头答应,我会遵守你的决定。
只是……韩茵面露不舍,你这一走,不知道何时再能见面。
 
厉元朗怅然说:我想不会太久,下个月,市里要组织县区长来南方招商引资,南陵省是一站,我估计那时候一定能见面。
我的手机号始终没变,你加我的微信,到时候把媛媛恢复情况随时告诉我,省得我挂念。
韩茵的眼圈红了,强忍住眼泪,伤感的点着头,元朗,我会的……
这句话说出来,都带着哭腔了。
唉!厉元朗心情也是酸酸的,他慢慢起身徐徐走到玻璃窗前,望着病床上尚在熟睡的媛媛。
那张原本苍白的小脸蛋,正在逐渐恢复血色。
真如谢克所说那样,眉眼间满是厉元朗的复制版本,怎么瞅怎么像。
怪不得方可盈第一眼看见厉元朗,表情一怔呢。
准是被厉元朗的模样给惊到了。
韩媛媛太像他了,估计方可盈心里一直在划魂儿。
这位是不是媛媛的亲生父亲
不想了。
厉元朗观察媛媛很久,终于一咬牙,转身离开之际,拍了拍韩茵的肩头,大步流星消失在走廊尽头。
次日,厉元朗直接订的飞往京城的机票。
两个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在京城机场。
因为没有通知任何人,厉元朗打车来到谷家老宅。
进入后面院子里,忽然听到饭厅里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
奇怪了,自从谷家出事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说笑声了,就是在春节期间,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沉重,根本笑不出来。
这是谁在笑呢还笑的这么放飞自我
莫非是谷家迎来转机
带着种种疑问,厉元朗推开饭厅的门,信步进来。
一看,谷政川和阿才一左一右,正陪着一个年近七旬,满头银发的老者喝酒。
那人戴一副瓶底厚的近视镜,谈笑风生,志得意满,想来,笑声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厉元朗的现身,让在座的谷政川和阿才同时一惊。
定了定神,谷政川便问:元朗,你怎么来啦
阿才则招了招手,你来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叫人去接你。过来坐吧。
厉元朗只在飞机上垫巴点东西,此时正饥肠辘辘。也没有客气的说:我刚从镜云市赶过来。
看到谷政川和阿才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露出异样神色,想来岳父已经和他们沟通过了。
阿才指着厉元朗,告诉银发老者,这是红岩家的女婿,厉元朗。
元朗,这位是万海尧万先生,从花都过来,刚到没多久。
出于礼貌,厉元朗过来和万海尧握了握手。
万海尧坐着没动地方,只是笑眯眯的说道:厉元朗,我知道你,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早有人给厉元朗摆上一套餐具,谷政川对他说:喝什么自己倒。
厉元朗发现,谷政川的表情一扫之前的阴霾,非常轻松。
阿才不失时机的向厉元朗推介万海尧的另一层身份。
这位万先生可是陈老的高参,我和你大舅听他的分析,真是受益匪浅。
万海尧连连摆手,自谦道:才先生高抬我了,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只不过我说的话,陈老还是能够听进去而已。
阿才和谷政川连连捧他几句,端起酒杯共同敬万海尧。
万海尧浅抿一口,放下酒杯就着刚才的话题,慢条斯理说:依我看,要破你们家目前困局,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路烦请万先生指明谷政川急切地问。
向那位表明态度,迅速靠拢过去。万海尧还用手指沾了点酒水,在桌子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2字。
不成想,他的话音刚落,酒桌上立刻响起一个很重的声音: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