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惊寒,我身上来了。做不了你的泄欲工具。”
白簌眼染薄红,水眸润泽,很有种脆弱的美感,“厉总是个文明人,总不会逼着我,浴血奋战吧?”
厉惊寒暗抽了口气,头疼缓解,但情欲也随之消退,松开了她的娇躯:
“我虽然有需求,但我不是禽兽。这一点,还用不着你提醒。”
白簌拾起地上的睡袍裹身,趁他分神之际慌忙跑去浴室。
她打开花洒,温热的水冲刷着大腿、小腿,她的肌肤再次恢复无暇、白皙。
白簌心绪纷繁,胸腔一鼓一股地闷胀。
两年前在酒店,厉惊寒中了药,她好心搀扶他进房间,却没想到是羊入虎口,被他粗暴地夺去初夜,吃干抹净,整夜索取。
而命运的齿轮,也在那一夜,开始转动。
那次,她初尝情事,完全没有享受、舒服。
只有疼,仿佛快要将她撕裂的疼。
以至于,与厉惊寒成婚的前半年,对夫妻生活仍然心存阴影。可那时,她深爱着他,宁可无条件地委屈自己,压抑自己,也要毫无保留地去满足他,讨他喜欢。
是呢,她曾经那么渴望他的一点喜欢,甚至是摇尾乞怜。
到头来,她用尽心血去捂着的——他的心,从不是冰冷的石头,而是一把将她割得遍体鳞伤的尖刀。
白簌穿好睡衣,刚走到浴室门口,便听见外面传来厉惊寒的声音,温和而耐心:
“你身体不好,家里没人照顾你怎么行?
我带私人医生过去给你看看。”
白簌低垂纤密的睫,攥紧松散睡袍的衣襟。
浴室里暖风开得很足,她却觉像置身皑皑寒冬,寒意蹿遍四肢百骸。
这时,脚步声走到了浴室门口,白簌心尖一紧。
朦胧的玻璃门板上,厉惊寒英挺深隽的身影停顿了两秒,但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听见关门声,白簌提着的心才徐徐落下。
她靠在门上,轻轻喘息,脊背漫开一片彻骨的凛凉,像全身浸入不可遏制的寒流中。
不管是真,还是假,这就是她与厉惊寒千疮百孔的婚姻现状——
有限温存,无限心酸。
......
厉惊寒迟迟不归,白簌也不会像曾经那样为了等他彻夜不眠。
她沿着床边,捂着小腹躺下,眯了过去。
当晚,白簌又做了那折磨了她十三年的噩梦,那五个凶狠狰狞的恶魔,他们化成灰她都记得他们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梦中情绪有了波动,她在头部的隐隐作痛中睁开湿润的眼睛。
腰间有些沉,身体被一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包围,紧紧裹挟。
温暖,又舒适,驱散了噩梦带给她的恐惧。
白簌小心翼翼地转过身,竟看到厉惊寒闭上双眼,强悍的手臂搂着她,呼吸沉沉睡意正浓。
她只稍稍动了动,他臂膀的肌肉线条便随之一收,将她抱得更紧。但人却没醒。
白簌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浓墨俊眉,深刻的鼻梁,漂亮的薄唇......
心尖,不受控地一颤,又一颤。
两年夫妻,他们同床共枕,甚至有过无数次深入结合。
但此时此刻,白簌却觉得,这是她离厉惊寒最近的一次。
万般复杂的情绪揉捏撕扯她的心脏,她对他失望、愤恨、怨怼,但她也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