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肇顿了顿,嗓音压低,“这背后,怕是有二少爷的影子。”
赵美芸瞪大眼睛,耳朵支棱成天线。
“惊寒插手了?你确定?”黎曼芬微拢秀眉。
“查彭家的主检察官,是海城最高检反贪局的,叫滕新。”
秦肇恭谨地俯身,为夫人添茶,“他是二少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您觉得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惊寒无缘无故对彭家出手,为什么呢?”
黎曼芬眼睫低垂,放下茶盏,“得空,你去查查。”
赵美芸听完,来龙去脉全都明了。
白悠被彭家公子打了,白簌气不过去给厉总吹枕边风,于是厉总冲冠一怒为弱智,把彭家桌子给掀了。
小骚蹄子,有了厉惊寒当靠山真以为高枕无忧了?
老娘偏不让你这么痛快!
赵美芸无声冷笑,推门而出。
主仆二人没想到还有第三人在场,还是所谓的“亲家母”,霎时脸色惊变。
“哈哈......哎呀厉夫人,真是巧了呢。”
赵美芸见那人高马大的秦特助眼神不善,汗流浃背,但还是强自镇定地赔笑过来,“我可真不是故意偷听二位说话的,我一早就在试衣间里了,真是抱歉啊!”
黎曼芬挺直了脊梁,从容轻笑,“家常话而已,白夫人不用如此。”
“您的话我不是故意听的,但我的话,却想同您说说。”
赵美芸套近乎地过来,不请自坐,“厉总对彭家出手,我知道是什么原因。”
黎曼芬瞟了秦肇一眼,“愿闻其详。”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辉文中学校园霸凌案子,您也听说了吧?”
“当然,现在还在热搜上。”
赵美芸厚脸皮地给自己斟茶,眼神阴冷:
“那个被彭家公子打了的孩子,是白簌的亲弟弟,叫白悠。”
黎曼芬与秦肇双双震惊:“什么?!”
“唉......关于这孩子的身份,就说来话长了。”
赵美芸一脸贤惠温婉,语气幽怨,“当年,我丈夫的情人是带着两个孩子来到我们白家的,由于那孩子天生的智力缺陷,为了能够让他不受外界影响,平平安安地长大,我们两口子商量后才决定,不将他的身份公布于众。所以这么多年,外界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毕竟,那孩子痴痴傻傻的,要是有人因为他不堪的身世攻击他......万一那孩子想不开,做出极端的举动,可怎么办呢?
虽然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但好在,阿簌是健健康康的。只不知,这病会不会遗传呢?唉,但愿不会吧。”
黎曼芬听言,眼神晦暗,喜怒莫测。
“我刚在试衣间无意听见您二位谈话,我就想啊,八成是阿簌见不得亲弟弟受委屈,回去请厉总帮忙,厉总为了给媳妇出气,才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赵美芸边饮茶,边留意厉夫人逐渐暗沉的神色,故作感叹,“这小两口感情是真好,谁见了,谁不羡慕呀。”
......
入夜,狄家别墅。
苏巧心哄女儿睡下,拿起手机又在彭家热搜底下狂发了十几条骂这一家牛马的评论后,心满意足地退出房间,关好房门。
就在她准备回卧室时,门嘭地一声被踹开!
她细腻的身子吓得一颤——
狄威满身酒气,红着眼睛朝她一步步逼近。
苏巧心小脸煞白,心脏阵阵瑟缩,步步后退。
直到膝盖窝撞到沙发边缘,她双腿发软,跌坐下去。
离得近了,男人高大得无法抵抗的身躯覆在她头顶,刺鼻的酒气熏得她近乎窒息,那凌乱的衬衫领口、衣襟......
明晃晃,一枚又一枚女人的红唇印。
“你回来了。”
苏巧心眼神惶然如小鹿,声线亦颤,“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
啊!”
岂料,狄威猛地扬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喂不熟的白眼儿狼!你竟然敢动用狄家的律师去帮厉惊寒的女人,你特么真以为你是狄氏的女主人了?!”
他薅起她乌黑的秀发,迫她高高扬起红肿的脸,“你,只不过是狄家养的一条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