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小言眼皮子跳了跳。
厉总语气越平静,他就越愤怒,他越愤怒,就说明他要出手了。
“去查彭坤,他老婆也别漏下。”窗明几净里映射出男人寒肃锋锐的面孔。
“厉总,彭太太和夫人关系不错,都是海城十大杰出女慈善家。”
邢言试探强度,“彭氏和狄家那边,也有生意上的合作......”
“他跟狄家有合作,与我厉家何干?”
男人吞云吐雾,眉目间如乌云压境,“至于我妈,十大女慈善家,我给她踢出去一个。少一个人跟她抢风头,她该谢谢我才对。”
这神逻辑让邢言服气了。
“彭坤的儿子,今年十六?”厉惊寒突然问。
“是,刚过完十六岁生日。”
“你去一趟彭氏集团,见到彭坤,让他儿子,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白悠鞠躬道歉。”
男人凤眸寒彻,两腮鼓动,深吸了口烟,“这是我给他养的孽障,最后的机会。”
“是,我马上安排。”
邢言临走前又提点了句,“对了厉总,我去学校打听情况时得知,那天太太为了白小少爷的事去校长室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辉文的陈校长一直帮着彭家说话,还用弱智的口供不会被警方采纳这种鬼话,吓唬太太不要声张。
我顺便查了一下,那陈校长在学校里大搞一言堂,还暗里收了彭家不少钱,彭家给学校修建图书馆的经费他也吃了上百万的回扣。可以说,就是彭家养的狗。”
“他当学校是陈家大院,背靠彭氏大树好乘凉。”
厉惊寒转身,修长手指将烟蒂在水晶烟缸中碾灭,“专业对口了,我这个人,就爱砍别人的摇钱树。
插手过这件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办。”
邢言欣慰笑道:“厉总,其实您心里还是关心太太的,对白小少爷的事也足够上心。可见白小少爷那声‘姐夫’不白叫。”
“你懂什么,这是我跟她的交易。”
厉惊寒一记烦躁的眼刀飞过去,“还有一点,我看不惯有人欺负傻子。”
邢言刚退下,狄桀电话打了进来:
“阿寒,你老婆貌似今晚还要来我们这儿上班呐。这次我不敢不跟你报备了......
之前我大哥他......绝对是误会!他要早知她是白簌,怎么可能染指?上次的状况,我对灯发誓绝不可能再出现!”
“她愿意在你们那自甘堕落,是她的事。”
想起昨夜跟他讨价还价的女人,厉惊寒嗓音疏冷,拳头攥得咯吱响,“我不管。”
狄桀:“卧槽!兄dei,你该不会......真离婚了吧?”
厉惊寒眸色一暗,“你听谁说的?”
“世轩啊!”
狄桀对好兄弟从来知无不言,“我当时就纳闷儿,怎么你老婆会在我们那儿工作,原来你们出问题了,那这就说得通了。”
转而他又一副语重心长嘴脸,“阿寒,白簌那种见不得光的私生女,离了就离了没什么可惜的。
她嫁给你实现了阶级跨越,不知感恩,不知安分,反而还一次给你惹麻烦,让你收拾烂摊子。合着她把你当工具人使唤呢?她有点儿太没自知之明了!
现在你们离了,你家里也不给你施压了,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和楚小姐再续前缘,这多好啊!有情人终成眷属,美死啦!”
“不知感恩?不知安分?”
厉惊寒眯了眯眸,嗓音凉森森的,“我的女人,你比我了解啊。怎么,在我床底下按摄像头了?”
“不是,阿寒,我......”
“白簌想在人间悦唱,就让她唱。但,如果日后,有任何一张她在你们那儿唱歌的照片,或风声传出去,你自己看着办。”
“......”狄桀简直要被这活爹给闹麻了!
这真是胡同抓驴——两头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