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簌气得太阳穴隐隐作痛,颤抖着掏出手机,当着这群一丘之貉的面,一张张翻着屏幕上的照片——
来之前,她把弟弟领到无人处,让他脱下校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他的身体。
白悠抿唇低垂着头,赤裸上身站在她面前时,她心疼得如同撕裂,情绪几乎崩溃!
照片中,弟弟的腿上、背上、胳膊上......到处都是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扎的小孔。
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泌着新鲜的血珠,触目惊心!
“我弟弟说了,彭鸿每次都能大摇大摆地走进特殊教育院的大门,他伙同另一个班上的男生,已经虐待、霸凌我弟弟长达一年之久!
我想问你们,这小畜生他怎么进去的?有保安、有老师,整整一年竟然无人阻拦?这到底是你们管理的失职,还是你们对这小畜生的恶行睁一眼闭一眼,纵容他欺负我弟弟,只为了他父母的那几个臭钱?!”
面对白簌字字尖锐的质问,陈校长和班主任突然像吞了哑炮,屁都放不出一个了。
“白小姐,你光有这些照片,怎么能证明是彭鸿同学干的呢?证据不足啊!”
倒是秘书脑子转得快,代为发言,“再说,你弟弟是智力有缺陷的人,他会不会是神志不清的时候,摔在了哪里才搞成这样的呢?
低能儿说的话,可信度太低了,就是去打官司,这证词法官都不会采纳。”
这话,隐隐有警告威胁的意味,想让白簌死了为弟弟讨公道的心。
气氛正胶着,厉惊寒的电话竟没皮没脸地这时打了进来。
震个没完,催命一样!
白簌红着眼接起,连听都没听,对着话筒怒吼:
“我说了我没空!别再打给我!”
与此同时,民政局门口。
坐在劳斯莱斯中的厉惊寒怒火攻心,狭长的眸底迅速寒意凝聚,俊朗的脸孔如森森冰山。
副驾上的邢言都一字不漏地听见了,可见白簌喊得有多大声。
对于他们高高在上,尊贵无匹的厉总而言,只能有俩字形容:
太耻辱了!
“白簌,你不过是个白家卖厉家的,廉价的联姻工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跟我狂!”
咣地一声——!
厉惊寒凤眸飚红,健硕的手臂一抡,手机砸在前挡玻璃上,把司机和邢言吓得心脏都要吐出来了!
“厉总,您息怒啊。没准儿白小姐她真有什么急事儿呢?”邢小言硬着脑瓜皮劝。
“是那个疯女人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闹离婚。我成全她,她又跟我耍什么花样!”
厉惊寒一拳捶在车窗上,气得呼吸不稳,咬紧齿关沙哑低喃,“白簌,我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
下次再想让我遂你心意,除非跪着过来求我!”
......
办公室里,对峙仍在继续。
“我弟弟是智力不如普通孩子,但他绝不是一点善恶认知,一点理智都没有的傻子。相反,他的心思单纯如一张白纸,没有被人性的黑暗和复杂玷污,这么多年来更是一句谎话也没说过!”
白簌单薄的身躯轻颤,目光如炬地看着班主任,“我想这些,身为小悠班主任的李老师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李老师看到陈校长使的眼色,立刻笑着拉偏架:
“外部的孩子溜进了特教院,这确实是我们管理上的疏忽。但我觉得这事儿白小姐你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首先这伤未必就是彭鸿同学弄的,其次两人就算有点小冲突,那也是小打小闹,正常的。孩子之间开玩笑嘛,何必这样上纲上线的......”
岂料,她话音未落,白簌直接夺上前,纤长的手划过空气,猛地给了她一耳刮子。
“啊!你......!”李老师脸上顶着五指印,惊怒交加。
“急什么眼啊,我也跟你开玩笑呢。何必这样上纲上线的。”白簌笑得红了眼睛。
李老师捂着脸,羞愤得咬牙切齿,却无话反驳!
这女人,全身都是刺,无差别攻击。
她简直就是个颠婆!
“阿鸿!我的乖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