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
我有些诧异，反问：“这有什么好说的......不对。”
及时改口，我靠向椅背，眯眸审视的打量着周晋深，重申道：“你是知道了我对她做了什么，觉得不满，要来警告我的，对吧？”
不管是管家，还是邹林，还有周家的那些亲戚长辈。
以及徐特助，和我随时接触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周晋深的眼线，会随时随地，将我的一言一行准确无误的向他汇报。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同样的，他想警告我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那是他的亲姐姐，换成别人这样欺负方苒，我也不会答应。
只是道理都明白，却还抵不过情绪的气愤。
“不用说了，我可以向她道歉，昨天我不该打她，她要打回来，我也没意见。”
“至于停掉了周家给她的钱，这个应该还没有实施，我等下再叮嘱一下管家。”
我几句话确实有赌气的成分，但却也态度鲜明的妥协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总不能因为一个周首莘，就搅扰了整个大局吧。
我不会忘了我和周晋深是为什么结的婚，为了过安生日子，为了躲避周景儒的阴谋算计，为了我和方苒都能好好活着。
再没实现这些之前，我什么都能忍。
周晋深却看着我笑了，挺无奈的感觉。
他也握住了我的手，轻轻摩挲着我的指尖，驱散我手上的冰冷。
“棠儿，你误会了。”
他不急不缓的声音还是那么慢条斯理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也不想教你做什么事，你想怎么对待周首莘，我都没有意见。”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亲姐姐。
那就是一个典型的被父母骄纵宠坏了的嫡长公主。
周夫人在世的时候，对她的要求也只有一点，那就是开心快乐就行，不管做什么，只要觉得有趣就够了，不用考虑继承家业，也不用烦扰人情世故，更不用顾虑利益权衡。
一切都有周景儒和周晋深。
等恋爱结婚了，又有两情相悦的好丈夫顾绥卿。
所以周首莘任性妄为，肆意潇洒的享受人生，可以永远不用长大，不用体会疾苦，只要不杀人放火，做出大逆不道的严重事情，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真没想到周晋深会这么说，有点意外，也有点怀疑。
周晋深看着我还笑着，伸手揉了揉我僵硬的脸：“我是你丈夫，当然站在你这边啊，至于我姐，保护她，应该是她丈夫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
这貌似是句大实话。
却让我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周首莘真要疯起来，可能也会有点棘手。”周晋深绕过我的目光沉了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眉宇中泛出些嫌恶的迹象。
但也不过片刻就烟消云散。
他握着我的手，又说：“有个人可以治她，陈晋堂。”
听着这个名字，我一下怔住了。
思索再三，我问了他一句：“你和你姐，有仇吗？”
他意外的挑了一下眉，眼中的笑意淡了些：“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