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把他哄睡了,我稍微一动,他就抓着我的手,立马醒来。
好不容易再让他睡了,不过多久,醒来只要看不到我,就又开始磨人。
往往这个时候,珂珂都嫌弃他,扑腾着短短的爪子,使劲扒拉他,好像在跟他争宠似的,他还非吃这套,强行推开珂珂,固执的将我抱的更紧。
“醋包。”
“周晋深,你跟一条狗争风吃醋,你也不嫌丢人。”
汽车忽然转弯,也将我从思绪中挣脱出来。
师傅说到服务区了,我搓了搓脸,扭过身带着方苒下车,去上趟卫生间,顺便在超市里买些零食,拿回车里和师傅一同分着吃。
入夜下高速,找了个宾馆休息一夜,转天继续。
一路上每途径一个省市,我也会降下车窗往外抛洒几张纸钱,抱着怀里的骨灰,小声叨念告诉小姑,路过了哪里,距离家还有多远。
转天就开了一上午,很快就到了申城。
没有找地方休整,就找了个路边餐厅吃了口饭,然后直奔墓园,提前电话都联系妥当,虽然正值年关,但焚香祭祖的传统依然有,墓园也不会歇业无人的。
下葬合墓的流程不算繁琐,就是有许多老礼要讲。
也要更换墓地,另选一处,从单人墓碑换成夫妻双人,恰巧方苒的奶奶和爷爷也合葬在此,这么一看,一家也算团圆了。
最后祭拜的时候,方苒有些情绪崩溃,趴在父母的墓碑前,哭的浑身发抖。
我在一旁烧着纸,烟气有些呛,也弄红了我的眼睛。
我深深吸气,努力稳住情绪,拉过方苒安抚着,也对着姑父和小姑磕了三个头,再次发誓承诺,也将为方苒筹备信托基金的复印件,一并烧给了他们。
还顺便祭拜了方苒的爷爷奶奶,也烧了很多纸。
不管是不是活人的心理安慰,这一刻我无比希望真的有另一个世界,不仅能在未来某天和亲人相聚,还能希冀着他们在另一边花着我们烧的钱,过着幸福阖乐的安生日子。
方苒哭累了,奈何我抱不动她,师傅本该收着钱就走的,却还送我们去了市区,看着我们进了酒店,这才放心离去。
也是遇到了一位好心人。
我还把希希带来了,一路都在猫包里,由方苒搂抱着,我和酒店前台沟通过后,对方十分通情达理,不仅允许带宠物入住,还说房间有故障,要帮我们免费升房。
我没拒绝,就在上楼时,用手机搜索怎么查询酒店房间是否有隐藏监控,毕竟我带着的孩子呢,不可能不谨慎。
直到电梯升入顶层,这里总共就两间房,偌大恢弘的房门是相对着的。
不用细看我都知道,这是......
顶级的总统套房。
酒店疯了吗,会平白无故的把这么好的房间给我免费住?
我感觉有问题,可其中偏左的房间也在这时打开了门,看到周晋深的一瞬间,我霎时恍然,是他安排的。
但他怎么......这么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