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很不巧，周夫人不在家。
佣人对于我这种不请自来的女人，还领着一个孩子，下意识就有了什么不好的联想。
也因此，佣人看我的目光都透出了几分厌恶和几分鄙夷。
“夫人不在，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
佣人两手环胸，没什么好气的鼻孔仿佛都朝着天，挺颐指气使的，“你连个预约都没有，我们夫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见的，识趣的，快点走吧！”
我没跟她废话，转身带着方苒就退出了玄关。
然后在门口的石阶上，我拿纸巾擦出一块干净的地方，用我包里的文件垫着，让方苒坐下歇着。
很明显，我没打算走，就在这里等。
怎么说往返一回打车费都二百多呢，我没必要当冤大头。
“冷不冷？”我问方苒，还摸了摸她有点发凉的小脸蛋，脱下我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方苒乖乖的紧了紧外套，偏头看了眼奢华的宅邸，疑惑的问我：“姐，我们在这里等谁呀？非要......这么等吗？”
我蹲在她近前，踌躇的想着怎么措辞，又听她问我：“不是要去申城吗？我们......不送我妈妈了？”
“送啊，但现在不是很好的时候。”
小姑应该和姑父团聚的，但应该在看到凶手伏诛，得到报应以后。
否则，我无法告慰小姑的在天之灵。
她那么想活下来，想多陪我几年，想看着方苒长大......
这些都化为了泡影，也都是拜凶手所赐。
这个仇不报，我就不是人。
“再等等，不会等太久的。”我哄着方苒，勉强也挤出了些笑容：“苒苒相信姐姐的，对不对？”
看着方苒点头，我心里一阵熨帖，“既然相信姐姐，那就要支持姐姐做的决定，等会儿见到了周夫人，你叫她周阿姨，如果有必要......”
我凑到方苒耳边，低声说了下去。
方苒愣了愣，看着我笃定的目光，她才忐忑的点头答应。
玄关门又打开，佣人拿着扫把凶悍的朝我们挥舞，“走啊，赖在我们家门口算怎么回事啊？我家就两个少爷，一个就要订婚了，一个还在国外呢，你带着孩子少讹人啊我告诉你！”
这是以为方苒是我女儿，我带着孩子来认亲的？
我感觉荒谬的冷笑了声，抬手抓住佣人行凶的扫把，一把甩开：“少狗眼看人低，我不会讹人，我只是要见周夫人，等不到她，我不会走的。”
“你！你还真难缠啊！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你还敢......”
佣人指着我的鼻子还想说的更难听，却忽然顿住，因为瞥见了远处驶来的车影。
“我们夫人回来了，你这回想走都晚了！等着瞧吧！”
佣人放下狠话，麻溜的朝着车迎了过去。
周夫人在佣人的照顾中下了车，听着佣人喋喋的告状，疑惑的递来目光，看见是我时，眸色就化为了柔然又慈和的笑。
“简棠，是你啊，下人不懂事，你也是的，怎么不给我来个电话呢？”
转变有点太快，佣人一下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