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又轻又缓,却让我有种被毒蛇攀附的悚然。
我拿不出良好的伪装,也打不起出色的精神,一路颠簸,厄运连连,早已耗尽了我所有心力。
而且,即便我虚与委蛇,怕是也很难不被眼前这人识破。
所以我索性豁出一切,用糟糕的脸色和极差的眼神望着他,咬牙道:“是猜到了,但不知道对不对。”
“你说。”他放开了我,却侧身倚在桌子旁。
“你和周晋深应该是兄弟关系,可能是堂亲,也可能......”我抿了抿唇,声音也不由得低微了些:“是私生子。”
听着我孤注一掷的补充完,他不怒反笑了。
“我就说你很聪明,但这也不难猜啊。”他一手捏了捏我的下巴,“那你现在再猜猜,我和周晋深......哦不,是我和周家什么关系呢?”
他笑的浅然悦目,却让我胆颤心惊。
我没心思陪他这么玩下去,可现况似乎也不允许我做什么选择。
进退维艰,我只能闭上眼睛强撑着颤抖的身体,胡乱道:“关系不好,甚至很差,还可能有仇恨,但周家树大根深,根本不是你能对付的。”
所以这人才窝藏野心和仇冤盘踞在了境外,长久积压的怨恨导致他心思疯癫,精神也不太正常。
简称就是个十足的疯子。
当然,他不止不是个好人,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败类,手上血腥累累,恶贯满盈。
他听着没有任何意外和惊奇,只是嘴边邪狞的笑容似乎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丝,片刻烟消了无,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不太正经之态。
但他长得极好,周正的面容五官,还真有一些与周晋深的相似之处。
呵,白瞎了这张脸。
我依旧改不掉对他恐惧又深恶的影响。
“都猜对了。”
他笑着说,还对我展开了双臂,好似兴趣正浓的在玩什么游戏,“那你再猜猜,你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吧。”
我看着他,暗自掐着手指逼迫自己镇定,再道出口的话也终究换来了他的惊愕。
我对他直说了四个字:“你要睡我。”
没有疑问的语气,肯定的我自己都厌弃。
但这就是不争的事实,从我被卖到这里的一刻起,被他,乃至所有人玩弄就是我注定的下场。
陈晋堂不笑了,看着我的目光多了些讳莫。
我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迎着他再道:“还是我说法说错了,应该说,你要验货。”
他眯眸还是笑了,说出口的话也很耐人寻味:“你还挺有趣的。”
我深吸口气,突然伸出手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不得不低下头:“陈晋堂,你和周晋深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我既不知道,也和我无关,但我无端被人绑架,还好巧不巧的被卖到你手上,这绝对不是巧合,是蓄谋已久!”
不是他蓄谋,也是周晋深。
即便始作俑者是杨瑞琼,但现在也避不开我夹在这两兄弟之间,成为鱼肉的厄运。
但凡让我找到机会,这些人,一个个的我都不会放过。